樱井月凭着记忆,已经将刚刚棋盘归复原位了,但是本因坊安和却是迟迟不敢应承下来。
“快答应他啊。”
“你这个废物!”
本因坊恭长非常的生气,因为生气,整张脸看上去都有种畸变的感觉——
他们‘本因坊氏’的围棋天才莫名其妙的被人算计坑输不说,而今连再度落子的勇气都没了,何其可笑?
同时,本因坊恭长还急得要死,在地上歇斯底里的怒吼:“你这个软骨头!答应他啊!”
‘天枝发簪’是本因坊氏的保命符,事关本因坊氏的未来,他都要癫狂了。反倒是此时的本因坊安和,显得尤为冷静,在一番沉思之后,他早想清楚了关键。
旋即瞥了一眼自已这个还无法认清现实的嫡亲大伯,颇为失望的摇了摇头,同时心中腹诽道,嘴上骂着别人软骨头,自已却是最软的那一个。
本因坊安和叹了口气,端端的看向樱井月。
对位少年清秀的脸色已然是一副胜券在握的模样,与他目光对视,让他如坐针毡,更像是有一把无形的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随时都有可能落下。
最后,他终归还是没顶住压力:“这最后的锅,我不想背了。”
樱井月露出微笑:“怎么,你觉得赢不了我了?”
如果只是纯粹围棋的话,本因坊安和有信心能战胜樱井月,但是没机会了。
而今本因坊家的保命符,“天枝发簪”都已经被他输出去了,一众族人也彻底被神无家俘虏,掌控。
早就不存在什么‘神无家不能动本因坊氏’的说法了。
但凡神无家拿你血亲的性命加以威胁,他输几目,不全是对面少年说了算的么,别说是他,本因坊恭长来了都没用,这还玩个屁,谁上谁背锅。
而他的大伯正值怒气当头之际,完全没有意识到这一点,算是真正的当局者迷了。
见着本因坊安和放弃与他对弈,樱井月随手便将手指中夹着的黑棋精准的丢入棋碗之中,笑道:“可是你看上去很不服气呀?”
“你不过是仗着神无家的势,才赢下的,你弄脏了围棋。”
“啊?不不不。”樱井月摇了摇头,而后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我只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而已。”
“是你先用上这些卑鄙手段的,难道不是么。”
本因坊安和张了张嘴,倒也再说不上一句话来,毕竟事实确实如此,索性就此向着地面倒去,樱井月知道,为了躲避这场没有悬念的对弈,他要装死了。
只是在倒地之前,他嘴唇微动,静默道:“相比于踩我,想来踩‘本因坊恭长’更容易让你们神无家洗刷这些年在‘本因坊’这受到的耻辱,不是么。”
樱井月无可厚非的耸了耸肩,算是默认此事了,最关键的是,依着这个老头的行为与嘴脸,他显然还没有意识到自已的处境。
樱井月决定,再给他上上火,降降智。
——
“你们的少年天才,畏惧我的实力,都吓得昏厥了。”
“本因坊就这点能耐啊。”
穿着神无家‘日月当空’族纹服饰的樱井月,当着一众东京权贵的面,恶狠狠的贬低了一番‘本因坊氏’。
这让神无家的部众们,尤为解气,各个都扬眉吐气了起来。
不乏有一些脑袋瓜灵光的,冲着樱井月就是一顿吹捧:“小少爷棋艺之高,让我如望云端,不着边际,是我这辈子都需要仰望的存在啊。”
樱井月眉头心中无语:‘我特么都没给你露两手,就知道我棋艺高超了,你可真行啊,马屁也没你这么拍的吧。’
相比于其他权贵的吹捧,本因坊这边明显就死气沉沉了,尤其是本因坊恭长,嘴里一直唠叨着:“废物,废物…”
“看样子,我们家少爷的棋艺——已然来到了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所谓空前绝后的境界了。”
上杉秋绘收到了樱井月编辑的这条信息,红着脸说出了这番吹捧的话,就连见过大场面的神无明华都有被惊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