莲儿醉得趴在桌子上,迷糊起来。
沛林笑道,“这茶水红得带褐,这就是书中对黑茶的描写。莲儿喝了茶就醉了,可见这样做对了,这样的做这茶才能越放越久,越放越醇,这栗黑的颜色,看着就舒服得很。”
月鹃去叫了廖氏来,廖氏品了茶后,看着茶砖激动地道,“巡城现在没有这样的茶。不妨拿块小的,让莲儿再去春风楼给彩凤和春桃,让她们放着,看能不能遇到识货的人,给品鉴一下。”
寻香点点头,“下午我还要请林家夫妇来品评一下呢。”
午后,寻庆陪着莲儿去了春风楼。海涛把林家夫妇请来了,大家坐在庆善堂品鉴黑茶。
林夫人直叫,“好醇好香,虽是有些醉人,却是很特别的感觉。”
林商人经商走过不少地方,品茗后,认为寻家又制得好茶了,惊喜地道,“我在南方有见过这类黑黑的茶饼,有的人称之为酒茶,的确是越放越香,越放越贵,听一些老人说,有的放上几十年的,留给子孙便是一笔极大的财富,一斤茶便要上万两银。所以一些真的大藏家中,有一类人不只收藏古玩,也收藏这种茶的。”
“一万两银一斤?”莫氏激动直抖嘴唇。寻家只有两野茶树,可是树冠高大,枝繁叶茂,一年怎么都能制得十多斤黑茶,放上几十年,一斤一万两银,几十年后的确是留给子孙的一大笔财富。这么说,寻香和沛林的儿孙有这片地,往后便世代富贵了。
“除非南海佛香一斤价值上万两银。”谷庭仪见过制老茶,也听说过收藏茶,亲眼没见过茶卖到万两银一斤以上的,南海佛香价值上万两,一年只有两三斤,全是贡品,有钱人拿钱都买不到的。
寻香觉得只是这两棵野茶树的确好,却不敢想有多珍贵,直摆头, “这种茶就是越放越香,也要放很多年后才能卖得高价,若跟南海佛香一般值钱了,这两棵树恐怕要被朝庭征去****了。而且我们这两棵野茶树,年纪尚不够老,树龄应该只有几十年。不上百年,价值难言贵重。”
林商人道,“巡城还没这种茶,妹妹尽管把野茶采回来制成茶,也别急着卖。最近我要去南方,我带点这茶出去,四方找人品品,看看外面的人怎么说。”
“那就麻烦大哥。这种野茶,只有春季可采制,我们就是有两棵树,恐怕也只制得成十多斤。这茶老年人饮用格外好,我不卖它们,专门存下来给祖父祖母饮用。”
寻香此次请他们来,就是想让他把这茶带出去,找人赐教赐教,她总觉得这种茶法尚有不精到的地方,《茶经》里对这种茶的制作不如绿茶制作法详细,这次制茶,她大多赁着感觉在把握。
老王笑道,“谷老头,寻香对你们真孝顺,你们福气好得让人眼红,你们的福气简直快天下第二了。”
众人都笑起来,莫氏直点头,笑着回他,“还好你没说天下第一。香儿对我们就是好得很,所以我大儿要带我们回去,我们都不舍得回去。回去哪有这样好的茶?”
林夫人羡慕地道,“一年就是只制十多斤,把零头给老人饮用,只存得个七八斤,或者十斤,隔三五十年后,这笔财富可是不小唔。”
寻香笑道,“这茶虽不多,待我正式制好后,还是要送一斤给姐姐的。”
林夫人喜滋滋地,笑得打颤抖,脸上的脂粉都要给抖下来了一般,“那我可舍不得泡来吃了,一定要放着,过几十年也有几十斤这茶,留给儿孙们,那可不得了。”
“听你们这么说,我决定了每年存两斤。”
寻香其实可不敢想几十年后的事,现在能这样,她已经很知足,很满足。
“这种茶到底叫酒茶更好,还是叫黑茶好呢?”寻香想给这种茶取个好名字,不想直接把黑茶叫出来。
沛林指着泡壶里展开带卷的茶叶,道:“这种茶能醉人,就直接凤鸣野仙,如何?根据叶子的品级,仍按状元、榜眼、探花分。”
谷庭仪道,“凤鸣野仙?不错。喝茶喝得飘飘然,也算半个茶仙。”
老王盯着茶看了好半天,才道,“不行。我走时,寻香得把这种茶也送些我。”
寻香笑道,“每种茶都要给你包的。”
“还有这野茶树的枝条,到时也得给我打点下来。”老王已经选好不少少见的花木,回去时,都要打条包泥走,他计划着将在浑水县也能一片王家花木园呢。
“没问题。”谷庭仪笑道。
半下午,林家夫妇离开时,寻香包了三块茶砖送给他们。
林家夫妇一走,莲儿和寻庆就回来了。
莲儿跑进庆善堂,喜悦地禀告,“少奶奶,彩凤和春桃说,她们没吃过黑茶,不过听说一些有钱的客人说过的,说的跟你们在书上看到的一样,说那种茶越放越醇,越放越值钱,只是那茶不好制,而且极择茶叶品种。她们说那块小砖放在那,再帮我们好好向一些有见识的客人打听打听,尽量帮我们征集些新见识。”
“仓家这片地真的好呀。当初他家祖辈,是怎么挑上这片地的呢?”莫氏感慨得很。
谷庭仪道,“肯这他祖上是个见多识广,极通农务的人,识得这片土地极好。后来又娶了仓夫人这个博学的媳妇,便培植了茶林和果林。就是果林里那些果木啊,好多都是有药用价值的。”
老王撇嘴道,“只是仓家的人奇异得很,放着这么好的田地不要了,偏要去皇城,然后又去了外国。真是弄不懂这些神仙人的想法和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