馆长答应了他,但鹿茁还是很快知道了这件事。
于是,在徐氏集团的例行早会上,鹿茁直接冲到他办公室里,见市场总监正对着ppt,讲这个季度的工作计划。
鹿茁拿起桌上、不知是谁的钢笔,朝着投影仪砸了过去。
但听“啪”地一声,电子屏立即出现黑乎乎一片,漏液了。
徐毅然原本还是惊讶中,带着玩味儿的神情,看着鹿茁。眼见电子屏坏了,离得近的同事忍不住惊呼一声,立即拉下脸色来。
“武功再高,也怕菜刀。原来你这儿的高科技质量这么差,这么不经砸啊。”鹿茁看着会场混乱一片,心满意足地拍了拍手,仿佛掸掉很多灰尘:
“精彩,真是精彩。原来徐总也是要脸的人,只是现在看起来,你司的高层并非全部训练有素,做事也这么毛躁。一点沉不住气,显然没见过大场面,需要多练练。”
“你疯了?”徐毅然甚少像现在这般板起脸孔来,因没什么人会真正触怒到他,让他觉着无能为力。
一般有仇当场就报了,甚至很多时候不用自己动手,都有人替自己行动。
偏偏现在,他真的拿鹿茁一点办法都没有。
“你能不能维持一个读书人的体面,好歹你也是一个集团的总裁。”
“现在知道体面了?你嚣张跋扈的时候,我有没有提醒你,你也是读书人。可是你听了吗?不是依旧无赖嘴脸么。”徐毅然的评价,对她来说,早已经毫无影响了。
她更是不知道,徐毅然体面在了哪儿。
“你早就说我不如外面野鸡温婉贤惠,现在又说我做的事与身份不配。那我倒是想问问,你做了什么符合身份的事,还是说你扮演的各个角色都恰如其分。不然你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典型的自己身上都是虱子和跳蚤看不见,别人头上落只蚊子,牢牢看见。
“先散会吧。”徐毅然摆了摆手,已是没什么心情继续公司的例会了。
眼见会议室走得空空荡荡,才走几分痛心疾首道:“我给了你随意出入我公司的特权,不是为了你闹事方便的。你这样辜负了我的信任。”
而且也不能自己刚为她服务完,她就卸磨杀驴吧。古寨项目如火如荼,传媒公司也是从自己手边抢过去的,还没捂热乎呢,就又来给他摆脸色了。
若是还想要什么,直说就好了。他哪里没有满足她的要求,他给她就好了,全然不必这样绝情。
“徐毅然,全世界都可以跟我说这句话,你最没资格这样跟我对话。若是按照你这个逻辑,那我当初为你的产业呕心沥血,你现在是不是得给我磕三个响头,叫我三声亲爹啊?”鹿茁从不陷入自证,更想让他认清楚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
“鹿茁,你说吧,我还欠你多少。你最好一次说清,免得你钝刀割肉,我还不起。”徐毅然不怕她狮子大开口,只是看她现在这样跟自己分家的样子,恨不能立即跟自己割席,无能为力的触感消散过后,席卷而来的便是悲伤和嫉妒。
“说吧,归根到底,还是我去为难了那个穷狗对吧?鹿茁,你真是被他鬼迷了心窍,也越来越low了,low不见底。竟会为了一张脸,与这种人为伍,自降身价,让人看不起。”
徐毅然最唾弃这样的男人,没本事,只能躲在女人身后。
从前的小青梅明明不是这样肤浅的人,甚至有理想、有追求、有抱负,他也偏爱她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