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对于未婚妻的好意,徐毅然并不领情。若真的为他好,应该按照他需要的方式。
鹿茁的冷漠像一把利刃,虽称不上刺得他痛不欲生,但像磨脚的沙子。
尤其他越在乎她,她的看法对他来说越重要。
徐毅然试着晾她几天,不跟她同床共枕是常态,连吃饭也不跟她同桌而食了。
对鹿茁没影响,他自己却先受不了了。
于是在鹿茁照常出门时,没有台阶、他就从悬崖上跳下去,粉身碎骨也认了,酸唧唧开口:
“上次葛姨用啤酒瓶把我脑袋砸开花了,你也不知道问候我一下。我告诉你,我去私人医院看了,医生说我有轻微脑震荡。你也不担心我留疤什么的。”
鹿茁停下脚步,若非怕他找葛姨的麻烦,原本不打算回头,“我还以为你去看了私人医生,你建的那家医院我知道,不专业。”
至于疤,一个大老爷们、又不靠脸吃饭,纠结这东西干嘛。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又开始刻板印象了。你一边嘴上说男女平等,心底仍旧有传统思想。”徐毅然早预判了她的预判,仿佛每次抓到跟她抬杠的机会、都特别开心:
“你不就是觉得,女的要注重容貌,男的不用保养,随便祸害都行。”
“我没觉得女人需要靠脸吃饭,男的就可以不用容貌焦虑。男人更应该保养自己,省得人老珠黄被厌弃。女人则是要搞搞事业,把心思多花在提升能力上。”鹿茁说完,意识到自己误入了他的圈套。
怕了他,恐他以此为借口,将自己赖上,让她负责,早早不愿同他继续交谈。
海城没有永远的盛夏,深秋过完,天气已开始转凉。
鹿茁将电梯直接坐到地下车库,还未发动车子,先看见趴在引擎盖上取暖的流浪猫。
叹了口气,“小可怜,已经在努力为你们找宠物之家了,可小流浪还是层出不穷。”
想着给负责人打个电话,将它逮捕归案。转过身,还未上车,先看见车门口、避风的一层,靠在轮胎上,蹲着一个人。
他的头发又长长了些,显得有几分憔悴。但脸色的苍白,并未成为他的累赘,反而为他平添了一抹愠色。
“赵星源。”
他闻声抬头,看见她时,眸子都亮了。
迅速起身,便只剩下歉疚,“对不起。”
“你总跟我道什么歉?骗我心疼也要有个度。”鹿茁原本想将他拉起来,看他自觉,便省去了这道工序。
“你每天都到这儿来吗?你来了有多久了?”
鹿茁十分怀疑,他经常偷偷跑过来,只是怕自己发现,要么躲在角落里,要么待一会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