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司机,坐到前面来。”
徐毅然压根没看这是哪儿,此话一出,渠双菲就知道该立即退出了。她表面上伤感又懂事,心底已鲜花怒放。三言两语,就能得一套祖孙三代奋斗三百年都买不起的海景房,哪怕让她受再多委屈,她也愿意。
渠双菲就这么被徐毅然撂下了,鹿茁看她被放在半道,仿佛早已经习惯了徐毅然的薄情。
她对渠双菲没有恨意,倒是也没有羡慕这种离谱的情绪,看他就像看一棵树,看渠双菲就像看一阵微风——都是自然景观罢了。
“你就这么把她踹下车了,不怕她在这不好打车?也是,看你在圈内朋友面前,那霸气护新欢的模样,真爷们,想必早就未雨绸缪了。她有你给的金山银海,估计也不缺打车的钱。就算这地方不方便打车,你也能记着找下属特意过来接她。”
鹿茁语气清淡,仿佛在诉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与自己无关的事,期间略略夹杂着些许嘲讽:
“我倒是没想让你给我当司机,只是我还以为,你让我上车,是为了让我跟你的新欢双飞呢。”
“鹿茁,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口无遮拦了?你别忘了,你也是读书人。还是我在你眼里,只是这种多p滥交的纨绔子弟?”徐毅然开车着,没再逼她坐到自己旁边——方才渠双菲坐过的副驾驶座上。她洁癖那么严重的人,只会嫌脏。
发现故意气她的后果,没气到她,而是将自己气了个够呛,徐毅然仍旧不甘心放弃这幼稚把戏:
“你是不是吃醋了,是不是喜欢我,是不是舍不得我,所以才不给我好脸色。”
“喜欢男朋友是美德,可惜我比较缺德。”鹿茁实在不明白,这个男人在外人面前笑里藏刀,偏偏在自己面前阴晴不定。
“说实话,你做个招猫逗狗的二世祖,我反而解脱。我最怕一个男人对我用情至深,因为我担心自己无法回赠以他同等爱意,没办法履行好妻子的责任。”
至于徐毅然,随便对待他就是了。
“难道你不该对我履行作为妻子的职责吗?你最该效忠的人是我。”徐毅然不是自傲,而是真觉着,这世上没人比他更好,比他更适合做丈夫。
“你是君王吗?男权社会结束了大哥,现在不是封建奴隶制,谈何效忠。”鹿茁毫不留情地让他认清现实,“这世上每个人都一模一样,只有我的爱,才能给他镀上圣光。否则在我眼里,都是蝼蚁,都是一模一样的平庸。”
没有足够的爱,是困不住她的。
“小鹿,搬过来跟我住。”徐毅然习惯了发号施令,对她便也不自觉用命令的口吻,不知何为商量与尊重。
既然普通人都可以跟女朋友同居,他们已经订过婚,住在一起,正当合理。
“别告诉我你是什么贞洁烈女,第一次要留到新婚之夜,婚前不能发生关系。”
“你若是有生理需求,有无数网红嫩模愿意自荐枕席。你若是想睡我,也犯不着同居这么大阵仗。另外,我当不了你的保姆,而你好像也不需要保姆。”鹿茁直接拒绝了他,且借他十个胆子,也不觉得他敢囚禁自己人身自由。
徐毅然平常逞口舌之争时,从不让着她,多一句少一句,她不跟他一般见识。但他若是敢霸王强强上弓,违背自己意愿,鹿茁就能下得去手睚眦必报,让他变成太监。
“你就犟吧,左右我们俩结婚已经提上日程了,我就不信,新婚燕尔的时候,你就跟我分居。”徐毅然不出所料地碰了壁,仍旧没能很好地接受,将油门踩到底,方才还缓慢在地上爬行的机械,立即化身巨龙,在海城招摇过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