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说自己的事就说自己的事,只是感慨而已。老夫老妻的,难道说话还得照本宣科?那这个家还有什么意思,活着都没意义了。”徐毅然的语气里有几分委屈,他在她面前,永远像年少时那般热血、幼稚和孩子气,没有一丝大人的人情世故。
“再者说,除了在长辈面前,我跟我父母也这么说话。你要求我打腹稿,是不是太强人所难了。你要求我的时候,你自己做到了没?你一张嘴,就能把人噎死。可我一直在包容你,我从来没有这样要求过你。”
“没要求,你不是也横加指责了吗?你是没要求,可你对我的挑剔一点都不少。我是觉得你有很多毛病,你如果受不了,去外面的温柔乡啊。你又不是没干过。”鹿茁不惯着他这个毛病,心底只觉着好笑。果然渣男就是能够跟渣男共情,他看见岳母的抑郁,不说当个体贴温柔的好男人,免得妻子重复岳母的命运,让他年纪轻轻成了鳏夫,反倒理解上岳父了。
“你也别得意太早,你父亲就那么干净吗?看我家热闹之前,先看看你妈是不是体面吧。果然儿子更能代入父亲,哪怕是禽兽父亲,今日份恐婚恐育又增加了。”
至于分居,左右他外宅多,他还能亏待得了自己吗?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才提醒过我,不能骂娘,你就开始对我人身攻击,还带上我全家了。”徐毅然发觉自己跟她沟通越来越难了,几次三番想放弃,“恐婚你也结婚了,恐育……就算不恐,也没见你打算给我生儿育女。”
不待他继续说什么,鹿茁已是连珠炮似的,回敬了回来,直接堵了他的口:“任何时候、任何事上,都是管好自己,再说别人。如果为难我,在你眼里是帮,那我也将你名下的企业,搞得一团糟,你愿意吗?至于你说的,伴侣不贤惠,就可以出去风花雪月,我是不是也能出去找个弟弟了。”
“你敢!鹿茁,你是不是早就春心荡漾了,还是已经开始逢场作戏了。我警告你,你若是跟哪个清纯男大纠缠不清,你看这个大学他还能不能上。”她话里的信息量太大,徐毅然一时间竟不知该先接收哪个,便开始逐条反驳:
“你自己心慈手软,我帮你的企业注入点狼性文化,你如果不乐意,我以后不花心思不就得了?至于我的东西,我什么不让你碰?你如果愿意,可以肆意摆弄。”
鹿茁懒得理会他,只白了他一眼,她是无语,但落在他眼里,只觉她在撒娇。
“你那是由着我动吗?你那是舍不得我这个吃苦耐劳的牛马罢了。”
这话说的就有几分没良心了,徐毅然可不是做好事不留名的性子,通常他还没做呢,就得先宣扬出去,做了更是得大说特说,不由得提醒她:
“小没良心,你摸着良心说,你要我的传媒公司,我是不是直接给你了?不是借给你,而是连法务部门的手续都走完了。既没拖,流程也没让你操心。”
鹿茁知道归知道,可并不领情,“那你怎么不多给我一点。”
他都说她没良心了,她若是有,岂不是对不起他这个评价?
不过徐毅然在她眼里同样,没有良心、也没有素质。大家彼此彼此,只是她懒得说罢了。
如果从缺德这方面看,那两个人的确是绝配。
“说吧,我名下还有什么你喜欢,只要你开口,只要我有,我什么不给你?”徐毅然悠然道。
鹿茁还真有几分不习惯,尤其给他当惯了免费保姆,他这回不占自己便宜,还好像要无私奉献一样,这换成谁、谁不迷糊啊。
她正在纠结,要不要趁着他对自己青梅竹马的情义未褪干净的时候、狠狠薅他一笔,免得过了这个村儿,就没这个店儿了。
“我忽然在想,我只是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学的不再依赖你。若我真需要你做什么,你对我是不会吝啬的。”
“你可以想想,不说钱,人脉、资源、产业……只要你开口,我什么时候拒绝给你,我只怕给你的不够。鹿茁,我是你丈夫,可你从未在意过。”徐毅然没有对自己的风月韵事、做出任何解释,因这些,在他眼里,都是无稽之谈。
咬重了二人的身份,语气里的无奈、全部倾泻而出,“我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有时候我猜的没那么准,你需要我做什么、怎么做,能不能直接告诉我?”
‘告诉你,你能答应吗?’鹿茁在心底自嘲,很快说出一件,“你现在能立即离开我家吗?我不喜欢你住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