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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云泥之别 天上仙地下尘（第2页）

“不对啊，你若是想努力，在寨子里也可以啊，不耽误你主持祭祀。”到底是亲儿子，赵金成不想继续打击他，哪怕明知他可能这辈子都够不到天边云朵。

“你出去能做什么呢，人生地不熟的，必然处处碰壁。不如给自己留点体面，不比你出去出苦力、做搬运工、当保安和服务员强？”

赵星源有几分难以启齿，他不敢说、也不能说，那便是他想她、想见她。山水相隔，通过屏幕找寻她蛛丝马迹的倩影，已无法满足他的窥探欲，他以前从未发觉自己像极了跟踪狂。

“除了年轻，我现在一无所有。若连这个本钱都失去，我不知还能拿什么去接近她。我想过留在寨中主持大局，可几十年过去，我白发苍苍，是否活着都不知道，更没有身份站到她面前。年轻不奋斗，不出去闯闯，就先将自己否了，那我这辈子都会一事无成，也不配站到神明跟前去。”

“你跟老子说实话，你是不是看上人家钱了？我知道外面的纸醉金迷，的确很吸引人。但人活于世，短短十几年光阴，不能做金钱的奴隶。在钱财以外，还有更重要的事。有衣有食就够了，现在又没有穷愁潦倒。”赵金成觉着，儿子可能是看上什么东西了，买不起，才有了攀富结贵的心思。

老父亲甚少像现在这样，跟他推心置腹道：“不要落入消费主义的陷阱，很多东西，都是资本家的野心，让我们背上债务，生生世世做他们的血包和韭菜。吾儿是个聪明的人，不该被少数掌握财富的那批人，牵着鼻子走。”

道理赵星源都懂，他也不图财，甚至觊觎姐姐的美貌，比贪图她的钱财，还更靠谱些。

“父亲，我知道。可是，只要能待在她身边，每天能看见她，我就心满意足了。别无他求。”赵星源已经不满足于——每天发自以为好看的自拍，不断孔雀开屏，企图引起姐姐的一丝一毫注意。

“你就当追星，每天看看明星照片不就得了？还学人家小年轻，去机场接机啊？问题是，咱们没那个条件。而且她以后结婚了呢？难不成你去给人家当门卫，看着她跟她那门当户对的丈夫，整天恩爱有加、成双入对？”赵金成实在想不出，自己这个不谙世事的儿子，能有什么一夜暴富的机遇。

尤其现在已经不是改革开放那风起云涌的时代，只要抓住机遇猪都能上树。而是贫富差距越来越大，阶层固化也越来越严重。

“你想过你出去做什么？你又没有学历。海城那种地方，一砖头下去，砸中一个958，一个富二代。若是想靠勤俭节约，你再勤奋努力，攒下来的钱都不如她捐的多。你能吃苦，就有吃不完的苦。”

除非去娱乐圈那个名利场捞金，可赵金成实在不愿儿子这么糟蹋自己。只要一想到，儿子涂上眼影和唇釉，在直播间卖腐，只为了日销过亿的带货；或者学那些大胃王，撑的胃快爆炸再催吐，只为了流量，将自己弄的人不人鬼不鬼，就开始愁眉苦脸。

“我们没有人要求你，必须视金钱如粪土，只是孩子，外面情况远比你想象中的更糟。也许你会成为她见不得人的禁脔，或者被她玩弄感情，只因她觉得很有趣。”族长对于自家孩子，也是于心不忍，苛责无益，想留住他，只能拖一时是一时。

还在盼着，也许再过两天，他这股子热情消下去了，就不会再执迷不悟了。毕竟时间是良药。

“小星，你要走我不能强留。但你至少再主持一场祭祀仪式，哪怕是最后一次。也得给我时间，物色和培养新的接班人。”

不管大家怎样规劝，都没那异想天开的人，觉着那凤凰，会跟一个素不相识的山里人，余生都生活在古寨里。

哪怕鹿茁算不得女首富，她这样的财富，在海城一众三代里，根本不够看。

“是啊，实在不行，你忙完寨子里的事，愿意去看她，再去呗。”赵金成愁的当场点了个烟袋锅，吧嗒吧嗒抽着烟，不知道找谁劝他，能说的动他。

甚至萌生出了，联系那个女首富的念头。不过他知道，那个女首富不会为这点小事分心劳力。小人物的悲欢离合，在资本家眼中只是尘埃和一句笑谈。

而他，更没有那样的人脉和能力，能联系上那个天上仙。

“算了。”不等儿子拒绝，他自己先否了，“若是这么折腾，你还哪有心思管寨子里的事，不是误了大事吗？凡事，要做就做好，要么就别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