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体不知道在黑色的云层里飘了多久,就那么漫无目的的,就像是孤魂野鬼一般,直到我听见有人说:“她既然已经是我的祭品,你们就没有任何资格伤害她。”
冰冰冷冷的声音就像是从北极飘过来的。
我瑟缩的抖着肩膀,已经感觉不到灼热的烈火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隐约的看见了一张俊美无俦的侧脸,冰冰冷冷的。
我的肩膀被一只结实的胳膊搂着,而我也正靠在一面结实的胸膛,我还想再看看说话的人,再听听他要说些什么,却怎么也甩不开纠缠着我的迷雾。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听见有个声音说:“鬼少,你为什么要救她呀,你忘记了她趁你不备的时候把你五花大绑起来,要不是我救你她肯定已经把你杀了。”
我被耳边蜡烛叽叽喳喳的话语给吵醒了,下意识的去摸手腕上的镯子,幸好它还在。心里怒火中烧,这个蜡烛我跟它什么仇什么怨啊,它就这么两面三刀希望我快点死?想当初要不是听了它的怂恿,我怎么会莽撞的将那个少年捆绑起来呀?
现在我的思维意识属于正常的,也隐约想起来了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我大略的记得是令民众感到恐惧的山鬼出面救的我,他似乎答应了民众要帮他们解决一些麻烦,至于是什么麻烦我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来。
虽然是山鬼主动的救了我,但是我仍旧紧闭着眼睛,根本不敢睁开。我怕他跟我新仇旧恨一起算,一旦让他知道我醒了,那就一点退路也没有了。
“既然醒了,就别装了,没见过像你这么狡猾的女人。”是少年讽刺的声音。
他的言语谈吐很冷漠,那种冷跟庄以诚又是截然不同的两种感觉,如非要我说清楚那就是:庄以诚的冷是发自骨髓的一种气质,而少年的冷夹杂着愁,更像是逼良为娼的无奈。
我小心翼翼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一排一排手腕粗的白色蜡烛映入我的眼帘,我傻住了——难道,难道这些蜡烛就是历年来所有献祭来的女孩子变的吗?
这个家伙瞧着人模人样怎么这么变态呀,人家好好的姑娘,他非把人家做成蜡烛干什么?
我怯怯的缩着身体,仔细的扫了一眼身边的环境,密闭的一个空间,还不知道是哪里,想凭我一己之力从这里逃出去的几率是零,我有些绝望了。
“你……求求你别把我变成蜡烛,好不好?”我望着那个变态的少年可怜巴巴的央求。
他煞是意外的眯着眼睛瞅着我,反问:“你还逃吗?”
我的眼泪快要掉下来了,咬着嘴唇说:“不逃了,不逃了……你让我做什么都行,请你放我一条生路吧。”
蜡烛在一边幸灾乐祸的聒噪:“鬼少,鬼少,别听她的,她就是个狡猾的女人,你根本就不该救她回来。”
我气冲冲的对蜡烛吼道:“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呀!”
蜡烛笔直的火苗颤了几颤,委屈的冲少年说道:“鬼少,鬼少,她凶我,她居然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