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瀛的目光有些叹服和赞许,虞真不明所以,继续道:“只有一块‘溯洄’也同样要在四大水域里,不过,一块‘溯洄’仅能做到魂魄回溯。”
连瀛点头,心不在焉,虞真开始吓唬人道:“若是回溯时间久了,人会意识错乱,神魂受损,想回回不得,叫天天不应。”
“曾有人回溯到孩童时期,性情过于迥异,被家人当作精鬼俯身,活活受了好些罪;也曾有人回溯到过去,试图改变未来,但一件事情改变了,其他事情同样发生改变,改变的结果便由于这样或那样的原因,仍旧造成了相同的结局,那人回到现世,心灰意冷,自刎而亡;我还听闻……”
“等等,”连瀛面无表情道,“你想说的无非一点,我明白。”
虞真含笑:“明白就好,不论过去,抑或未来,那都是改变不了的。”
虞真倚在桥柱上,他身姿从来挺拔,此刻却有些放松下来。
还真是那么一回事,劝人容易,劝己难啊。
天命难违,谁又不是在做着违抗天命的事呢?
虞真侧首望着溪水,皎洁的月光铺在水面上。
月不动,水在流,捉不住摸不着的水中月,到头来,转头空。
虞真收回思绪,问连瀛:“我知道的都已说完,你还有什么想问的?”
“没有了,”连瀛摇头,他右手前伸,掌心朝上。灵光闪动,一张琴出现在他手中。
琴身光滑,表面附着一层如月色的灵芒,光看一眼,虞真便赞叹道:“非凡品。”
连瀛低声道:“此琴名九弦琴。九弦由八神与羲和的灵思凝聚而成,这九弦琴是阿欠的生辰礼。阿欠很爱惜这张琴,直至临死前,这张琴也与她形影不离。阿欠死时曾吐出一口血落在琴上,那口心头血引得九弦琴神力发作,竟使阿欠躯壳内的残魂在槐城开场。九弦琴辗转流离,因琴内封印着阿欠的魂魄,使用者往往没有好下场。后琴落于我母亲之手,我母亲为此琴更名,名曰‘不祥’。”
连瀛望向虞真:“彻底杀死阿欠的方法,我没有。若是想削弱残魂的话,可以将此琴置于神女大殿的白玉棺中,以封印大阵压制阿欠的魂力。”
虞真道:“白玉棺要棺内人血脉方能打开。”
连瀛垂眸,低低笑了几声:“说直白点,此法子需要楼林开棺。”
“也不见得,”虞真思虑道,“若是重河仙人在阵中死去,封印大阵提召新的人选,白玉棺想必会自行打开。”
连瀛兜头泼了遭冷水道:“那得有多凑巧,才能在你身处阵中时,封印大阵刚好提召新人选?”
连瀛又狠狠道:“你下不去手,我来,我去将那楼林捉来,你去寻神女大殿入口便好。”
虞真:“……”
虞真接下连瀛递来的琴,两人擦肩之际,虞真轻声道:“我确实是有些想当然了,只是,救人不该以牺牲另一人性命作前提。”
连瀛古怪地看他:“你的剑,真是杀生剑么?”
“为何这么问?”
连瀛斜睨他一眼:“你如此妇人之仁,怎么挥得出杀生之剑?莫非你每杀一人,还得给人哭爹喊娘,厚葬一番?”
虞真:“……你!”
虞真气都上来了,可惜连瀛走得飞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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