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凤渊心中焦急,对宋天章柔声道:“宋姑娘,世间没有这么多为什么,恶因能结善果,善因也能生恶果,因果错杂,谁能解释得清楚呢?宋姑娘,你振作些,持正守心,别被阿欠趁虚而入。”
“呵,”祁凤渊身后传来一声曼笑,“你想错了,我并没有侵入她的意识,是她自己在胡思乱想着呢。”
宋平澜叹息一声,摆了摆手,围在祁凤渊周围的黑影顿时退开,她仰着脸,正对“灿阳”道:“阿母自以为她的爱是公平的,可就像太阳一样,好似所有事物都能享受到它的照耀,但在大地上,总会有阳光照不到的角落。”
有光,才会产生暗。
有爱,才会滋生出独占的欲望。
爱得多,爱得少,半丝半缕都值得去计较。
“哎,”宋平澜唇角翘起,又是惋惜又是愉快地道,“小丫头离开娘太早,大半辈子痴痴傻傻不记事,又怎会晓得这些。”
宋平澜手指抚过唇,笑声渗了出来,字字句句都成利剑:“你不懂,你的义兄可晓得,你瞧,你的义兄不就做了和我一样的事吗?”
“你娘亲给你们的爱如若平等一些,她也就不会落得这般凄惨下场。”
“哦,你怕是不知道,你娘意识顽强,到如今我也未能完全控制她的躯体,偶尔,她还会跑出来和你说说话呢,你可认出来了?”
祁凤渊松开手,侧让开身子,神色担忧地看着宋天章。
宋天章转过身来,挽弓,搭箭,动作一气呵成。她的脊背挺得笔直,虽是满脸泪痕,神情却是说不出的坚定,那光凝成的箭正对着宋平澜眉心,分毫不差。
宋平澜不避不让,那肆无忌惮的笑收敛,她轻声问道:“这是龙筋?兄长,也死了吗?”
这般说话的语气像极了真正的宋平澜,宋天章胸膛起伏,怒极,气极,弓弦紧绷到极致,她恨声道:“阿欠,你这样没心的人,还会在意自己兄长的死活吗?”
话落,宋天章抬起手臂,手指松开,离弦的箭飞出——
“砰!”
箭射碎了“灿阳”!
碎片掉落,光亮褪去,黑影隐于暗处,那支箭死死钉在顶上,箭尾震得晃了晃,发出嗡嗡声响。
宋平澜用气声笑了下,还是那般语气说:“我这样的人?我是什么样的人?”
祁凤渊飞身而上取箭,刚一落地,宋平澜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不,我是神,可不是你们这些凡人能够比拟的。”宋平澜轻摇头,身影闪现至祁凤渊面前,手迅疾探向祁凤渊脖颈,祁凤渊动作同样很快,瞬间将箭往宋天章所在方向投掷出去。
祁凤渊未收回手,那手腕上的命契线突然亮起了微弱的光,宋平澜的手未碰到祁凤渊却也停止不前。
祁凤渊心中惊诧又慌乱。
惊诧是因连瀛的影子站在了他的身前,替他挡下了宋平澜。
慌乱是为命契线——
命契线亮光,意味着连瀛此时命悬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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