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想听这个。”连瀛擦掉眼泪,勉力一笑,笑容苍白苦涩,他示意祁凤渊附耳过来,在他耳边轻轻开口道:“祁凤渊,我对你有情,很久,很久了。”
连瀛退开些,正色道:“说完了,那你答应合籍了吗?”
惊都在昨夜惊完了,此时只剩茫然。
祁凤渊犹犹豫豫地道:“可我,对你并无那种感情。这合籍……”
连瀛一拍祁凤渊膝盖,拍得祁凤渊身子颤了下,神色惶惶如惊鹿。他喜道:“那这不正好?我们果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啊?”祁凤渊满脸疑问。
“昨夜出了那种事,你总不能当作无事发生。你来说说,昨夜该不该负责?”
“应该。但也许能换另一种方式?合籍太……”
连瀛全然不给他说完的机会。
“你听听。”连瀛掰着手指头为他细细分析,“其一,我对你有情,与你合籍是全了我的心意;你修无情道,你对我无意,那与我合籍也不妨碍你。既然要负责,那合籍是不是最好的方式?”
“好像……是?”
“其二,你我皆是男子,素来只闻男女大防、儿女情长,你听过男男大防、儿儿情长吗?反正我是没听过,所以你看,男子与男子结为道侣并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且现今男子与男子结为道侣也不是什么稀罕事,你不必对合籍这般抗拒。与我合籍非但不坏,反而是件好事。”
“好事?”
“其三,就是件好事。寻道侣,要么是找体贴人,要么是对修为有助益者。昨夜那般情形,若无我你恐会自伤,若无你我恐会失控,你我互相体贴,这还不够?你的修为自是不必说,但我也不赖,硬闯他人识海而毫发无伤的修者,世间能有凡几?你看看,若你我双修,修为进展岂不是一日千里?”
“双修?”祁凤渊吓得清醒,“等等,且住,且慢!合籍是大事,如此这般决定,未免太过草率。”
“怎会草率?”连瀛又笑,“你我对坐一早上,不都在商讨这件事?我还为你条分缕析三点细探与我合籍的妙处,你觉得说不够?那我写下来也不是不行。”
“不不不,够了,你不必写。”
“那你还觉得草率?如何才算不草率?”
祁凤渊道:“你年纪尚轻,头一回出远门便定下道侣,这未免突然,不若你回到家中,将此事告知家中长辈,商讨一番后再做决定不迟。”
连瀛面无表情道:“家中长辈尽数死光了。”
四舍五入便是尽数,还没死的,等连瀛回去送他们归西,那也就差不多了。
“还是你嫌我年纪轻?”连瀛双眼一抬,盈了泪光,“虽小你百年,但修行无岁月,年纪这种事也是值得说道的?你很在意?你着相了!”
“不嫌。”祁凤渊为自己辩白,“不嫌,你什么都很好,都很好。”
“那你就是对我很满意。”连瀛心满意足,眼泪见好就收,“我懂了,是你想禀明长辈?在宗门里,师尊为父,但现下见不着他,师兄为长,找你师兄也是一样。”
连瀛拉起祁凤渊,“来,我们去找你师兄说这件事。”
祁凤渊苦笑:“确实也该告诉他。”
“那你就是同意合籍了?”
祁凤渊闭上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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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就是默认同意了。”
祁凤渊张嘴,欲言又止。
“听你说得很对,又似乎不太对,我思绪杂乱,一时难以思考。”祁凤渊整理好衣衫,为连瀛拂去肩上枯花,叹道:“我……还是希望你细思细量,若出去后你心意依旧,那便合籍吧。”
“好,我会思量的。”连瀛捉住祁凤渊的手,道:“你可不许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