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辛夷进去,李非白也立刻抬头看她。
多日不见,她觉得他眼里都是疲倦。她坐下问道:“几日未眠了?”
李非白笑笑:“你在这住的可好?”
“不太好。”
姜辛夷说道,“隔壁没人。”
李非白被撩拨得轻咳一声,那隐隐缠绕的疲惫瞬间就消失了。他说道:“虽说目前你们都没有嫌疑,但是此案涉及谋逆的大罪,所以还需一段时日才能让你们离宫。”
“嗯。”
姜辛夷说道,“白玉一事牵连甚广,已掀起了滔天巨浪,是谁要这么做?”
这话一出她自己的脑子里就蹦出一个人名,“魏不忘?”
李非白说道:“我起先也是怀疑他,这跟他一直以来的动机确实不相悖。”
“你既这么说,那是如今不怀疑他了?”
“因为找不到合理的动机。”
李非白说道,“假设是他放置的八字白玉,目的明显是要推翻皇权。可以他的手段,何必大费周章,而不是选择更快的办法。”
姜辛夷的声音不自觉小了些:“暗杀皇帝么?”
“嗯,白玉一事极其让多有嫌隙的他惹火上身,我实在想不到他此时这么做的理由。如今皇上仍念他侍奉两代先皇,也深知他在朝廷根基牢固,只要他不犯滔天大罪,绝不会动他地位。魏不忘此时演这一出拖泥带水的戏码,实在不像他的行事作风。”
假设魏不忘真的要动手,他更愿意相信他会直接动手,魏不忘暗杀的手段他早已见识过了。
李非白忽然又有另一个想法:“除非……魏不忘另有目的。”
姜辛夷说道:“能有什么目的?他无非就是想振兴东厂,要做到这点一是得到皇帝赏识,但这条路根本不可能,皇帝多疑,早就不信任他了。二是得到新皇赏识。如今风头最盛的是九皇子,近日两人也已疏离……那他还有什么路可走?”
这点李非白也不知,魏不忘一直在暗处,两人只能靠猜测。
不振兴东厂,那他想做什么?
李非白说道:“如今可以确定的一点是,白玉的出现是要动摇皇权,以这个为枝干将线索扩散的话,先查那十二位皇子吧。”
姜辛夷不放心地说道:“也留意魏不忘吧。”
“嗯。”
说话间,外头又传来孩童的痛叫声。
李非白皱眉:“我记得名册上没有提及有孩子。”
“是宋监正家的孩子,九岁,骨疽,绝症。”
姜辛夷边说边往外走,这两日她都将针袋放在身上,就是为了随时为宋长安止痛。
李非白也忙随她一起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