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非白进了太子府,一路查看,进了房间出来,询问了护卫,却说太子没有从正门出去。他转而到院子,这里墙体高耸,足有三丈,太子不懂武功,不可能从这里走。
但没有走前门,只能是翻墙出去的。
他跃上高墙,立刻在墙下看见几双脚印,还有车轱辘的压痕。
太子身份尊贵,所赐府邸附近也无人家,平日是不可能有人经过的,甚至还有马车。
这很明显就是栽赃嫁祸。
他看着地上出现的几对脚印,辨别了鞋底大小和花纹后,确定一对是男子的,应当就是太子所留。另一对鞋子很小,鞋底纹路满是花,应当是女子。
是一个女人带走了太子?
李非白皱眉细看,心下已有了初步判断。
他起身去了另一个地方——九皇子府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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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日莲花池,枯萎的荷叶在杆上垂首,没入池中,漾得池水也见腐朽之色,昏黑不明。
百亩之大的莲花池将人变得渺小如蚁,泛在池上的小船也像一叶扁舟。
魏不忘不是来赏这残花的,等了片刻,池水微漾,荷叶无声轻晃。察觉到船身略微下沉,他才转身,看见一个美丽的妇人。
“这破地方,已全是腐烂的味道了。”
殷娘稍稍蹙了鼻头,笑道,“厂公约我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见面,到底是想要给我结清账目呢,还是要杀我灭口呢?”
魏不忘笑道:“杂家怎会傻到要杀你,你们夫妇二人向来只求财,口风严实,杀了你们对我没有好处。”
“怎会没有好处呢,不是可以封口么?”
殷娘咯咯笑道,“我倒是不明白了,只是对太子用区区幻术的话,又何必用那么高的价钱请我们来?厂公怕不是有别的目的吧?”
“钱于杂家来说只是身外物,将事情办得稳妥,才是杂家要的。”
魏不忘淡声,“低价买货的事,我魏某从来不做。”
殷娘微微点头:“看来是我见识短了呢。”
“你既有疑,为何还来京师?这可不是素来小心谨慎的你们会做的事。”
若非狡猾如狐,又怎能逃脱朝廷的百次追捕呢?
“京师好大夫多。”
殷娘说道,“唉呀,我男人得了重病,来看看。”
魏不忘说道:“城里最好的大夫,在太医院。”
殷娘笑笑:“这您可就说错了,最好的大夫,在辛夷堂。姜辛夷,可是当年鼎鼎大名神医林无旧的嫡传弟子呢。”
魏不忘懒得理会他们去哪里看病,目的达到,交易就结束了。
但是——他的目的还没有达到。
他微微笑道:“阔别数年未来京师,如今它已大有变化,将病看好,将东西吃好再走吧。”
“劳厂公费心了。”
殷娘眉目一转,也不多说,拿着厚厚的银票瞬间消失,只留下一阵清爽秋风。
人如狐狸,也行如狐狸。
魏不忘眸光沉冷,要怎么抓住这两只狐狸,杀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