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因为你们欺负小姑娘。”
太子啧啧啧声道,“身为男子,集众欺压,还与她宣战,这传出去太丢人了,本太子是为了你们好,为了太医院的名声。”
“……”方院使沉着气说道,“太医院此举,是为了让民间对太医院有误解和疏离感的百姓们更清楚地了解太医院的运作和医术,看似是太医院与一位姑娘对抗,实际上是从大局着想,让……”
“少废话,本太子是来让你认输,不是在跟你商量!”
太子莽撞说道,“不是连你这小小太医院也要忤逆本太子吧?我可是太子!太子!大羽唯一的储君!”
他屡屡受气,此刻已是嚣张跋扈起来,“本太子问你能不能做到?”
方院使目光沉冷镇定,说道:“恕下官无法做到。”
太子瞪大了眼,怒火更盛:“连你也忤逆我!我在你们眼里算什么!你等着方德,本太子迟早会找你算清这笔账!”
他暴怒拂袖,将桌上的砚台扫落地上,墨汁顿时溅了一地,砚台也碎做几块。
方近谦看着愤怒离去的太子,竟也不想去送了,他都想说他是不是失心疯了!
方院使皱眉说道:“他为何突然要来给辛夷撑腰?”
方近谦到底常在外头走动,更加清楚城里的风声,低声:“听闻皇后娘娘属意姜辛夷,要太子收进府里。”
方院使恍然大悟的同时又觉可笑,他摇头叹气,让这样的人登基为帝……对太医院可是一种灾难啊。
他不愿多发表言论,只想做好太医院的事。他回到桌前要继续审阅卷子,可方才还在桌上的卷子此刻竟不翼而飞了。他上下翻找,连桌底都看了一遍都没看见。
“父亲在找什么?”
“卷子不见了。”
方院使说着,猛地想到方才在桌前鬼鬼祟祟的太子,顿时一口气冲上喉咙差点将他憋死,“太子偷了考卷……”
方近谦愣住:“他偷考卷做什么?”
方院使想来想去只想到一个可能,顿觉好笑:“他怕是以为这是我们拿来跟辛夷打擂台比试的卷子,所以偷了给她献殷勤去了。”
对权力极其尊崇拥护太子的方近谦都瞠目结舌了:“不、不至于吧?他可是堂堂太子。”
“那卷子去了哪里?”
“……”方近谦简直想说脏话了,太子有没有脑子啊!他说道,“那如今怎么办?后日卷子就要派往全国了。”
方院使思量片刻说道:“卷子已经泄密,不能再用,我先进宫与皇上禀报,看看是我协御医们连夜出新卷子,还是皇上能恩准延迟几日吧。”
自家的利益被损害的瞬间,方近谦对太子就满腹怨言了,他说道:“太子这都做的什么事啊……”
方院使原本也不想理会太子今日来说的事,但是历经卷子被偷一事,他猛然意识到,若真让太子登基,那不但是太医院,就连天下都要遭殃。
明知百姓会遭殃也不救,那才是医者最不应该做的事。
方院使心一定,决定进宫禀报时,再告太子一状!
此刻太子还在车上生气,直到马车快到辛夷堂,他才强行镇定下来。
仆人趴在地上,他一脚踩上下来,药铺门口诸多病患,瞧见这一幕都皱了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