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有见到嫣然郡主?”
“没有。”
依旧是毫不迟疑的回答。
当日安王爷随行的人都已盘问完,并不能说一无所获,至少帮他们理清了安王爷那日的行踪。
曹千户已经让锦衣卫调取出了十年前安王爷进宫那日的名册。
确实没有嫣然郡主的名字。
诸多证词摆在面前,安王爷这边似乎已经清白了。
只是那个茶客所说的话仍让李非白起疑,明明说看见郡主上了马车,可为何不见人?安王爷上了马车肯定能看见她,进宫门时守门护卫肯定也能看见。
可偏是没有人。
所以是茶客看错了?
唯有这个解释。
他回到大理寺,宋安德抱了一个箱子过来,说道:“大人,这是德王爷托人送来的东西,让您好好看看。”
“放屋里吧。”
李非白问道,“成大人没有什么案子吩咐?”
宋安德说道:“没呀,听说德王爷特地来拜见了成大人,让他不要给您案子,让您好好查郡主的事。”
李非白恍然,他方才就奇怪大理寺怎么安静了,原来不是衙门安静了,是他这处安静了。
他坐下身翻看箱子里的东西,都是这十年来德王爷命人查郡主一事的相关人员、证词。翻到一半,他将那本册子抽取出来。
整本都是关于嫣然郡主的。
首页便是她六岁时的画像,特征、爱说的话、爱玩的东西,还有那日失踪时所穿衣物、所配佩饰,就连指甲长短都一一写清楚。画像上的小姑娘笑得纯真烂漫,是个大眼睛高鼻子的俏皮姑娘,十分聪慧伶俐的模样。
他看得入神,连有人进来也不知道。
直到姜辛夷坐在对面,也翻看这些册子,李非白才抬头:“没有往辛夷堂去?”
“再过半个时辰,他们都知我是个执意午休的大夫,这会也没人在等,就回来了。”
姜辛夷看见画像那人,说道,“这是嫣然郡主?”
“嗯。”
李非白将册子递给她,“郡主失踪那日的穿戴既有画像也有记载。”
姜辛夷翻看一遍,饶是她心硬如铁也止不住感叹道:“看得出来德王爷是真的疼爱这个女儿。”
不爱怕也不能十年如一日地寻她下落。
李非白见她难得流露出羡慕之意,问道:“你从不提及你的父母,可是他们待你不好?”
“少卿大人这话问的好不见外。”
姜辛夷淡声道,“仿佛我们很是熟络。”
“至少不陌生。”
李非白轻声道,“想知你过往。”
她还没傻到问为何要知她过往,意思不就摆在那么?男女也就那点事。她平静地说道:“我的家世很简单,生在一个十分严厉的家中,双亲待我不好,不好到我在做噩梦时,他们都成了常客,直到如今我做噩梦,仍有他们的身影。”
李非白明白了,所以她从不提及双亲,可却可以用命去为林无旧查出真相。
她不是薄情,相反她很重情义。
只是除了林无旧,谁都不在她“重情义”的范围内,所以显得她薄情冷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