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蔽月的树林外,赫然是一座坟墓林立的乱葬岗。
无数墓碑倾斜歪倒,满是残垣,并无新的墓碑,想必是早就被人遗忘的墓地。
童子们不见了。
阴风阵阵,饶是李非白也觉此事蹊跷怪异得不能用常理解释。
他站了一会,确定童子已经消失,这才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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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拂,姜辛夷带着宝渡去辛夷堂开门,出门时看见地上被洗刷后残留的水渍,又想起了那颗脑袋。
宝渡明显也想起来了,他抖了抖说道:“真可怕啊,那凶手真让人觉得害怕,把人的脑袋割下来的时候他就不会手抖吗?”
“地狱的恶犬怎会因杀戮而发抖,他只会更加兴奋。”
姜辛夷收回视线,远远就看见前面有人排了长队,不知在做什么。
等她走近了,才发现队伍的源头是在自己店铺门口。
宝渡诧异道:“我眼花了吗?”
姜辛夷淡定说道:“没有。”
她看见了裴时环。
裴时环也看到了两人,立刻走了过来说道:“早,姜姑娘。早,宝渡兄弟。”
宝渡受宠若惊,一语定论——这人是个大好人!
裴时环说道:“喏,我将府里的人拉来了,若有不舒服的,你只管开药,回头我让账房给你结钱。”
宝渡咋舌,他家里的下人也未免太多了,他问道:“裴公子,你家里有几口人啊,要这么多人伺候。”
“也不多,加上我娘两个人。”
“……”您这是十根手指头都要分十个人伺候吗???
姜辛夷看看那都快排到大理寺门口的人,说道:“你这般弄得好似人是我雇来撑场子的。”
“那我让他们撤了?”
姜辛夷痛快道:“留二十个吧,余下的分二十人一组,分批次来。”
宝渡暗道一声如此妙啊,未来十日的饭钱都有着落啦。
这人如长龙,引得街坊路人探头瞧看,悄声议论,最后都觉改日可以一试,或许真是个能用真本事吃饭的年轻大夫。
裴时环全程没有多说话,也不贪功,他坐在一旁看着开药方的姑娘,沉静稳重,脸上还依稀可见一丝丝伤口,倒有些我见犹怜。
他正看得入神,对方开口道:“你再看我就将你眼珠子挖了。”
“……”当真凶!
宋安德奉命换了便衣过来保护姜辛夷,一见门口这架势便问道:“姜姑娘,你雇人来撑场子啦?”
话落,就被姜辛夷和宝渡盯上了,仿佛被扔了一把的刀,扎得他哆哆嗦嗦进去:“这不是才喝了一贴药口臭的毛病还没改……原来真的是客人啊!”
这钱一一得一二二得四的,不发财啦!
姜辛夷想起事来,问道:“他回来了吗?”
不必问宋安德也知道她问的是谁,说道:“我出门的时候还没有。”
“哦。”
她还想等他调查归来看好戏呢,可惜了。
裴时环从她的声音里听出了失望,嗯?怎么?她有意中人了?否则怎会如此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