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环笑道,“至少证明你不是庸医,不会胡乱开药收钱。”
宋安德苦着脸想,因为今日姜姑娘已经赚到了吃饭钱,就不屑多看你一人了。
这世上谁的身体是十全十美的呀,好歹也得开点补气血的药吧?
姜辛夷心平气和问道:“你屡次来辛夷堂,到底是为什么?”
裴时环气息微沉,缓声道:“林大夫是个好大夫,我只是想看看敢接手辛夷堂的人是谁。而且……你也叫辛夷,那你跟林大夫是不是有什么瓜葛。”
宝渡又回头:“诶,你怎知我家先生闺名?”
姜辛夷甩了一记眼刀:“好好抓药,再分心看走了秤砣,我将你耳朵拧掉。”
“……我会好好抓药的!”
裴时环说道:“你应当能猜得出来,我是官家人,非富即贵,不过在京城这种地方,街上随便捉个人都是皇亲国戚,三品官员,所以我的身份也不值得一提,你就当我是个富贵无事可做的浪荡公子哥吧。”
姜辛夷说道:“那你接近我的目的是什么?”
裴时环说道:“不瞒你说,早在官银案时,我就留意到了你,直到你重开辛夷堂,我便觉得你有趣。无他想法,只是感兴趣罢了,想看看是怎样的奇女子,可以摆脱两大案件的嫌疑,又能得大理寺支持重开辛夷堂。”
“哦,说白了,是一个无聊的公子哥想来凑凑热闹,看看是否有什么新鲜事发生。”
“对。”
姜辛夷不知他是敌是友,或者真就是个无聊的人,她说道:“你愿意在此耗着就耗着吧,欢迎常来。”
一点便宜都不想让人占的宝渡冒着耳朵被拧的风险说道:“记得把你府里那些病秧子带来!”
这次姜辛夷没有瞪他。
这么大的药铺开着,药材不抓可就要发霉无用了。
而且,明日的饭钱还没着落呢。
裴时环一收折扇,说道:“行!”
傍晚姜辛夷关门回大理寺,用饭时没有看见李非白,还没找上两眼,杨厚忠就说道:“少卿大人外出查案去了。”
姜辛夷看看他,这人舌头长。
杨厚忠说道:“你跟少卿大人去查什么了,回来他就马不停蹄出门,忙到此刻还未回来。诶,这饭菜你等会打一份送他房里,也不过是隔墙开扇门的事,省得我跑??????了。”
姜辛夷说道:“我不知他爱吃什么。”
“没关系,我知道呀,等会我打好饭菜给你带上。”
舌头长,手还长,管的闲事多。姜辛夷暗道,她吃着饭,还未吃完,那宋安德又“蹭蹭蹭”地跑了过来,喘气道:“姜姑娘,有辆马车自己到了大理寺门前,上面站着只花花绿绿的鹦鹉,念着你的名字。我瞧了车上一眼,有个包裹,想必是有人送给你的,你出去看看吧。”
姜辛夷慢慢吃完饭,等旁人都要急死了,她才放下碗筷:“去看看。”
大理寺门口停了一辆宽阔马车,只见马,不见人,那鹦鹉还在重复喊着“辛夷辛夷辛夷”,十分刺耳烦人。
姜辛夷走到车前撩来车帘,车上放了一个油纸包着的大包裹。她唤了宋安德将它抱下,油纸包上系了个漂亮的花绳,是死结。
杨厚忠说道:“拿剑划开吧。”
衙役拿剑撩开死结,那油纸便像一把伞那样张开,随之是众人倒吸冷气的声音。
那里头赫然包裹着一个头颅,纸摊开在地,血水四溢,染红了大理寺的门前。
姜辛夷看着那双目紧闭的脑袋,正是童叟当铺的掌柜。
她抬头看向四周,目光沉沉。
你这是向大理寺宣战么,黄天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