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会屋里清场了,成守义才说道:“你一开始就不相信我是凶手,对吧。”
“为什么你如此笃定?”
“你是他教出来的徒弟,他教的人不会如此鲁莽没脑子。”
姜辛夷唇角不由弯起,成守义看着她,连笑都这么清冷。
她说道:“我怀疑过你,但很快就打消了念头。”
“可你还是费尽心思来了大理寺,还要跟我说故事。我想……东郭先生就是你师父,是么?”
“嗯。”
“可惜,狼最后都没有救下你师父。”
两人再次沉默。
成守义问道:“这一次,我是东郭先生,而那头劫后余生的狼,就是你,对吗?”
姜辛夷“嗯”地说道:“失礼了,六叔。”
这一声突如其来的称呼让成守义瞬间愣神,眼眶刹那染红,被泪水浸透。
李非白和杨厚忠也愣住了。
杨厚忠又磕巴起来:“六、六叔?”
“你真的宁可用自己的命来换杨厚忠和曹千户的命,也不愿向我要解药活命。”
姜辛夷刚说完,杨厚忠就说道:“我这两日不舒服,是你对我也下毒了?”
“不多,多喝两日水就好了。”
姜辛夷又说道,“曹千户严重些,大概要多喝十日的水。”
她又朝他们轻嘘,“别告诉他。”
“……”虽然有点不厚道但好像也不是非告诉那跋扈的家伙不可。
成守义强撑着起身,杨厚忠忙给他垫了枕头。他说道:“你既唤我六叔,那就是不再怀疑我是杀你师父的凶手了对吧?”
“嗯。”
李非白说道:“最开始为何你认定是大人杀了你师父?”
姜辛夷沉默许久,思量许久,终于说道,“两年前,师父被人杀害的前一天,曾说要去见一个很重要的人。他翻出了一件东西,是个牌子,但他不让我看。他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等我找到他的时候,他已经变成了一具尸体。”
这种事无论说几遍,她都觉得心如刀绞,她的脸色苍白无血,极力忍着心头悲切,“我在他的身上看到了那块牌子。它被布裹了好几层,保存得非常非常好。上面写着……大理寺寺卿——成守义。”
李非白蓦地想起成守义的腰牌曾在十年前丢失过,难道就是姜辛夷说的那块?”
“是大理寺寺卿的腰牌?”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