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李泗想了想,觉得自己也蛮无聊的,“那换个问题,你怎么认识那个苏云的?”
“看来你今天对苏云感兴趣嘛,我第一次见她也是和你一样,躺在这里来着,我们聊了好久,帮我打发了不少时间。”
“那她后来是怎么出去的?”听到说有人和他遭遇过一样的情况,李泗顿时来了兴趣。
“怎么出去的啊……貌似是时间太久了时光长河自己把她抛出去的……”那个声音回忆道。
“那还是真是好久,估计是误打误撞进来的?没人救她……”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后来我倒是可以确定她是自己跑进来的……”
“那她得多想不开……”
“第二次见她就不是你这样啦,我闷的实在太厉害,跑出去透气的时候,看到她没头苍蝇一样在找自己的前世,还自言自语着不够早不够早之类的话。不过,说实话,这样在时光里乱窜会很危险的,一不小心就会发疯来着……”
“为啥会发疯啊?”李泗好奇道。
“因为一个人是不足以承受那么多往事的,太多了就被压垮了……”那个声音似乎对这个话题感觉有点沉重,劝道“咱们说说别的吧,虽然习惯这些但是提到还是会感觉到悲伤。”
一时间气氛有点沉闷。
“……赵珥他会疯吗?”李泗有些烦闷。
“一两次不会,不过会全部忘掉……”
“那可真不让人好受……”想到自己会被赵珥遗忘掉,李泗不禁有点低落。
“放宽心啦,这世上哪有人能一直黏在一起的,又不是夫妻,就算是夫妻也还有会早死的呢……”
“是啊……”这个安慰说实话除了让李泗更感觉心情不好以外没有任何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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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过后,农忙已经结束,种麦子还需要再过两个月,各家租户的粮食多多少少都有收成,也该兑现给东家了。几家大户的门口都是人来人往的。今年稻子还算丰收,忙起来人也有精神。赵珥比较悲催,他不知道各家各户该收多少,门口做账的时候,不是这家多收了就是那家少收了,赵父看的直摇头,最后没办法,赵父站在他身后,报一个他录一个,一天下来,两人都累的够呛。赵母看着赵珥神色困顿的样,心疼的直埋怨赵父不知道心疼孩子,明知道生了病,还这么折腾他。赵父就皱着眉头闷着不说话,赵珥看着过意不去,好容易安抚下赵母,又跟赵父保证明天一定把所有账目都弄懂,这才让两位老人家和睦起来。
夜里,赵珥抱着一堆账目到房间里恶补,一直到后半夜才把所有的东西看完,心里大概有个数以后,就发现,今年虽然收成不错,同样的赵家的储藏估计要出问题了,年压年,新稻压旧稻,不考虑清理的话得浪费一番。心里想着明天得把这事跟赵父商量一下,歪歪斜斜的衣服都没脱就睡着了。
次日下午,录账的工作基本上已经完了,赵珥就把自己昨晚想的跟赵父提了一下,赵父一脸惊讶的看着他,最后深叹了口气拍拍他,把他弄的莫名其妙。晚饭时分家里来了个人,是镇上米行了,他才知道他白担心了。不过收成好本来应该是高兴的事,来人却愁眉不展,一脸的忧烦。
说到底,还是因为收成好,今年镇上突然的老鼠越来越多,刚开始米行的以为是只要派人多加看管就好,结果没想到中秋时候已经泛滥成灾了,糟蹋了良多的稻米,米行现在入不敷出,想从下面收上去补充库房,但是鼠患严重,收上去也保存不住,所以这次米行就派人到下面各个庄子家的大户通知暂且放在庄子里保存,等鼠灾过去了,再运到镇上。四庄比较远,来的慢,现在才知道消息,赵家的储藏间立即就不够用了,秋雨一来,稻谷极易霉变。
晚饭过后,烦恼的人立即就换成赵家了,赵家其他兄弟的意思是再建几个储藏库,赵父连连摇头,中秋过后,秋雨一来,一阵凉过一阵,延绵不绝,根本来不及。赵母想到家里储存米都是用缸,就想着去多买点米缸,暂且先用着,大家想着这倒是个不错的办法。谁知道晚上刚讨论好,第二天一大早李家李叔李婶带着五个娃都来了,原来李叔他们先前也是想的一样,好几千石的稻谷,起码需要二十个左右的陶缸,之后慢慢修建储藏仓,这样,可以最大限度的防潮防虫防鼠,没想到,李家前面三个兄弟不约而同连夜回到了家,一问才知道,镇上的,临庄的,到处都开始闹鼠灾,现在没被波及到的,就是四庄往南一带,烧陶的存货早就没有了,现烧根本来不及,都在焦头烂额。王家和郑家也被弄的措手不及,发现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鼠洞了。现在,就李家和赵家暂时还没出事,李叔一听这么严重,领着几兄弟就来赵家了商量对策了。
赵珥基本上对这些庄稼事一窍不通,赵父看到他更心烦,所以昨晚早早就让赵母给轰回屋子休息了,这会儿才听说李家一家都来了,连忙洗漱了过来。进屋就看到一屋子满满当当的人都在愁眉苦脸的唉声叹气,赵珥没见过这个阵仗,一脸的莫名其妙,赵父看到他,脸色苦巴巴的更难看了,李叔李婶实在没啥心情热络,就打了声招呼。李泗一脸乖巧的站在后面,看到赵珥来了,眼睛骨碌碌转着算是打招呼,碍着父母兄弟都在,不太放得开。
赵母先前想到李家一早上来估计没来得及吃饭,张罗着去烧饭了,这会儿也正好领着人把饭菜端来了,安慰道:“你们再怎么苦恼也没办法,来先吃饭,吃完饭才有力气想对策。”说着就先把李家兄弟都拖到旁厅去,赵父深吸了口气,想想也确实是这个理,招呼着李家夫妻也去吃饭。
庄稼人没啥食不言寝不语的严格礼数,赵珥这才了解到事态多严重。他虽然不懂得种地,不过家里之前好几间铺子,存储什么的倒是下过功夫的,便问道:“家里这边有没有什么地方有比较高的土堆?”
赵父眼睛一瞪:“你这娃越来越让人不知道怎么说了,这里生你养你这么多年,哪块地你还不知道?”
赵珥灿灿的笑了笑,内心却无比的尴尬,他还真不知道,知根知底的那个赵珥鬼知道现在在哪。
倒是李叔反应过来了,说道:“大郎,这会儿就是有土堆也来不及啊,郑王两家离我们也就六七里路,那边有了踪影,到我们这里最多十几天估计也会开始了,这会儿现造的话真个是活脱脱等死了。”
这样一说赵珥也觉得有点棘手,心里想着要是现有烘干的窖洞就好了,到时候席子夹糠一抹,老鼠洞都打不进去。窖洞……窖洞……赵珥灵光一闪,忽然想道:“我们这边有没有比较大的砖窑?如果用了多年的是现成烘干的窖洞,我们两家把人联合起来,十天肯定能把做好!”
赵父李叔听了想了想,一拍大腿,大喜道:“是这个理,我们西边三里地正有个砖窑,这会儿天热,没怎么动工,当初起房的时候还和主人打过交道,花点代价,拿的下来!”
事情进展的颇为顺利,砖窑的主人也听说了北边鼠灾,自家的生意正处于淡季,赵李两家来的早,价格也不错,正好填补了空白,虽然再过两个月,自己生意就得受到耽搁了,不过两家也说做了补偿,皆大欢喜。
赵父李叔两人为了藏粮的事脚不沾地,李家前面三兄弟也回来帮忙了,李泗的用处就不算大,给指派了到处去搜罗猫去了,还要尽可能多点,所以基本上两家大人一拍板,李泗就出门去了。赵珥就比较难办了,主意虽然是他提出来的,防鼠防潮的法子也是他给折腾出来的,奈何下面的事他几乎是一窍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