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什么都没有带就跑出去了!”成奕扬马上想到,心生一阵恐惧,握着手机的那只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只觉心跳都漏掉了几拍。
“或许,她会跑去伍嘉敏家了吧,所以,才不带东西,想吓我的!”成奕扬在心里自我安慰道。不过,这希望,只是像深幽的夜空中,划过的流星一样,只在成奕扬的头脑里停留了片刻,便稍纵即逝了。
“不对呀,”成奕扬又在心里嘀咕道,一阵恐惧感又袭上心头,“猪脑袋跑那儿去了,俊胜与伍嘉敏就肯定知道我和她吵架了,以他们的行事风格,不过来瞎嚷嚷一番,也会打电话来嘲笑一番才对呀,可那么久了,都没有动静!”
想了想,成奕扬还是觉得不对劲,马上拨通了伍嘉敏家的电话。
刚好接电话的就是伍嘉敏,要是卢俊胜的话,这件丑事,经他一宣传,如果不出意外,明天就全世界都知道了。虽然说得夸张了一点,但卢俊胜的八卦功夫还是不能小觑。
‘“喂,娃呀,干嘛呢,是不是寂寞了,想找姐姐逛街了!”电话的那头,伍嘉敏兴奋地问道,显然不知道电话的这头发生了什么事。
“秦汝娃在你那吗?”成奕扬开门见山地问道,声音有点颤抖,想掩饰,却越发显得沙哑。
“不在呀,怎么了吗?她没有回家吗?”伍嘉敏很惊讶的。据她所知,秦汝娃是个很粘家的人,这个时候应该在家才对呀。
听伍嘉敏的语气,她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成奕扬心中一阵窃喜,不过那也只是一瞬间的事,很快,担忧又爬上了他的脑海。要知道,伍嘉敏可是秦汝娃关系最密切的朋友了,发生了这样的事,她没去伍嘉敏那里,那她能去哪里。
既然不在伍嘉敏那里,成奕扬也不想在她身上浪费太多的时间了,他得赶快找回他的猪脑袋。只要她愿意回来,只要她还想打他,他肯定会将自己绑起来,让她打。
“那没事啦,拜拜!”成奕扬迅速挂掉电话,就怕伍嘉敏会纠缠起来。
挂掉电话的成奕扬,就更加的烦躁不安了。他把秦汝娃可能会去的每一个地方,都想了一遍。他爸妈家,她肯定是不会回去的了。至于,她娘家,成奕扬也敢用人头作担保,她肯定不会跑那里的。那她能去哪里呢?成奕扬在思考着。
随着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成奕扬也越来越坐立不安。
“她会去哪里呢?”成奕扬苦恼地喊道,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跟自己的妻子吵架了。但他又渴望有人知道他们吵架了,然后告诉他,他妻子现在在什么地方。
“她会不会就在楼下,或小区门口,或者对面的那个公园里等我去叫她回来呢?女人都面子薄,不去哄一哄,她不会愿意回来!”成奕扬突然想道,一道异样的光晕,在他的眉宇间闪现。此时此刻,他有点兴奋,仿佛他已经见到秦汝娃正在某个他熟悉的地方等着他了。
成奕扬火速换了鞋子,风也似地跑出了家。到了楼下,冰凉的雨点,拍打在他的脖子上,他才发现,雨下得正大。他没有一刻的犹豫,便冲入了雨幕。
一想到,秦汝娃可能正冒着雨到处避雨,等着自己去接她回去时,成奕扬就懊悔不已,恨不得狠狠地刮自己几个嘴巴,可是现在不是做这种事的时候,而且秦汝娃也不在自己的面前,做了也没有什么意义。要她愿意看他给自己掌嘴,只要她现在回来,他愿意天天在她面前打自己嘴巴。
带着自责,成奕扬焦急地雨幕中盘旋。越自责,他就越焦急,越焦急,他的步伐也越快了。
雨没有因为他的后悔,他的自责怜悯他而停止不下,还仿佛要跟他作对似的,越下越大了。他找遍了小区里的每一个地方,搜遍了公园里的每一个角落,可除了黑漆漆一片,他再也找不到其他的东西,更别说秦汝娃的身影了。
他沿着街道两旁走,一边跑一边喊着秦汝娃的名字。雨水模糊了他的双眼,可他不敢闭上眼睛,哪怕眨一下,他都担心会错过了秦汝娃。他大声地嘶喊着,可雨水的嘀嗒掩盖了他的狂叫,侧耳倾听,雨中微弱的沙哑的声音,是随着雨势的减弱也越来越绝望。
夜深了,雨也停了,街道上的商铺也陆陆续续地打烊了。来来往往的为数不多的车辆,沿着大街小巷呼啸而过,溅起几丈高的水花,直往成奕扬身上喷。成奕扬毫不理会,他现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只要不把他杀死,他都不会介意现在别人对他做出的任何事。要搁平常,他定会叽哩咕噜地咒骂几句。而如今,他没有这份心情。要能看到秦汝娃从某个角落里出来,就算让人往他身上泼几盆粪水,他也在所不惜。
几个小时的雨中奔跑,耗掉了他身上仅剩不多的能量。他拖着身心俱惫的躯壳,绝望地回到了家中。
他颓废地往沙发上一坐,湿透了的身体,不禁打了个寒颤。有那么几次,他都出现幻觉了,看到秦汝娃湿溚溚地站在门口。但当他激动地站起来的时候,却发现一切都依然,屋子里还是空荡荡的。自己的努力,未能找回秦汝娃,他只好把仅存的一丝希望寄托在自己的父母身上了。
他拖着疲惫的身体,挪到了电话机旁,拿起了电话,又放下了。时针已经指向了深夜两点。无论出于什么理由,也不该打电话过去,惊醒熟睡中的老人家。几经犹豫之后,成奕扬终究没有拨通父母家的电话,电话又被重新放回到它的位置。
“她能去哪里呢?”成奕扬思忖道,内心的焦虑加雨中奔跑的劳累,令他的神经几近崩溃。眼皮也一直往下掉,可他却在一直努力着,不让自己睡着。生怕自己一睡着,秦汝娃就回来了,自己未能及时给她一个拥抱,未能及时向她道歉,未能及时给她吹干湿掉了的头发,未能,未能,太多的事,他想为她做了,但是,她现在在哪里呢。
疲劳带来了阵阵睡意,身体的劳累,增加了他眼皮的重力,纵使他一百个不愿意,生理上的驱使力,还是把瞌睡虫赶到了他的脑袋。慢慢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