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姓,你姓什么,是姓沃尔金还是名叫沃尔金?”
“只是沃尔金。”
“噢,我明白了,这么说你的姓名保密,这么说你是一位重要的囚犯——他们告诉你赎金是多少了吗?”
安锋轻轻摇摇头,二号囚犯立刻一声长叹:“那就坏了,他们可能会出一个高价钱,让你的家属付不起的高价钱,如此一来,你恐怕要被监禁很久……忘了问一下,你是幸运的法国人吗?”
“不,我是乌克兰人。”
“乌克兰?坏了,乌克兰不算最糟糕的国家,但对于绑架事件来说,也是很糟糕了——据说乌克兰亲西方,接了米国主张,不与绑匪做交易的。”
安锋沉默下来。
对方不肯甘休的自言自语:“你知道的,原本我们国家也跟法国一样,坚持政府保护不了纳税人,就是政府失责。而我们被绑架了,还是被别国的组织绑架,论理说是政府没有保护好自己的纳税人,他们该支付这笔赎金的。但……我是意大利人,可怜的意大利人。
自从罗马帝国衰亡之后,我们的意大利开始擅长服从,他们没有高卢雄鸡的傲气,开始屈服于米国人的压力,不愿向恐怖分子交纳赎金。糟糕的是,这群绑匪提出的赎金数目,我的家庭支付不起,所以我就被关在这里了。
你猜猜,我已经关了几年?”
安锋轻轻摇摇头,对方接着自说自话:“三年我已经被关了三年。具体的日子我已经记不清了,但我知道他们已经过了三次宰牲节,三次斋月……你知道我隔壁的家伙关了几年,他已经被关了七年,那个家伙几乎被关傻了,嗯,等会儿如果他说什么傻话,你权当做没听见。”
稍停,二号囚犯看到安锋始终不回答,他马上好奇的追问:“你是做什么的,你的职业是什么?我是一名银行家,一位很不错的银行家,请问你的职业是什么?”
安锋像挤牙膏一样简短的回答:“少校。”
对方立刻从床上跳起来,充满仰视的看着在囚室内转圈的安锋:“军人啊,而且是位少校……敬礼,我的少校,我以后可全指望你了。”
安锋补充的一句话让二号囚犯几乎喷出一口老血,只听安锋回答:“文职的。”
对方被这句话噎了一下,但他马上仰望着身材高大,体型健壮的安锋,心里非常踏实的说:“也罢,虽然是文职,但苍蝇也是肉,好歹你有这副大块头
你听我说,这个小院出去,是一座更大的院落,对面的房屋距离我们只有五米,我们这排房屋与对面那排房屋总共有大约二十多号房子,两栋平房构成一个单独的,封闭的坊道,坊道外有大门,大门平常是封闭的,从大门出去就是街道。
而整条街道就是这条里坊的放大版,无数相同的坊门构成一个个门户,排列在道路两边,而道路的前后终点是类似凯旋门般的石门……
据说这种大环套小环,层层放大,层层设防的居民建筑,诞生于莫卧儿王朝的巴布尔大帝,如此设计是为了防止普什图族与波斯人的入侵,据说它很好地抵御了强大外敌……”
二号囚犯稍稍停顿了一下,一声长叹:“我逃过三次,都被他们抓回来了,这里每一户居民都是绑匪,几乎家家关着肉票,想从这里跑出去,难度非常
这句话依然没有得到安锋的响应,于是二号又继续补充:“想要进行搜救行动,攻打这样的里坊,恐怕要调集一支军队,而且必须是团级以上的。”
五分钟的放风时间到了,厢房的大铁门出钥匙的转动声,紧接着,一号囚徒出现了,他默默无语的、顺从的走入一号囚室,两眼呆滞无神的坐在床上,对二号囚徒的离开视若无睹。
肉票们在被绑期间,都不会获得理的机会,刀片什么的尖利物体是不可能让囚徒们获得的,这里的囚室内连牙刷都没有,囚徒们只能在水龙头上漱漱口,洗澡当然也不可能了,所以被监禁久的一号二号囚徒都是长头大胡子,身上虽然味道不浓重,衣服虽然看起来还算整齐,但总体形象是邋遢的。
不知道安锋被监禁久了,是否也如他们一样。
一号囚徒沉默了大约一分钟,躺在床上仰望着天花板,突然自言自语的说:“你的意志坚定吗?”
安锋不自觉的回答:“非常坚定。”
一号接着又问:“他们把你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吗?”
“非常清楚。”
“你没有任何隐瞒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