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九章叔叔可忍,婶婶不可忍
丽莎的丈夫手里摆弄的是一支马卡洛夫手枪,这种手枪安锋很熟悉,它就是传说中世界十大“打不准”手枪之一,国内把这种手枪称之为“五四手枪”。基本上,它除了具备手枪外形之外,不惧被人和手枪功能,想当年苏联空军拒绝装备这种手枪,空军飞行员们认为这手枪就是一个炮仗,除了声音响亮之外没什么用途。
被一只著名的打不准的手枪指着,安锋真是……心里乐开了花。据说这种手枪对开枪者的伤害比射击目标的伤害还要严重,因为他的后座力很大冲击持枪的手腕,很容易成“跳弹”致使子弹打飞目标……
可惜这支大号炮仗毕竟也是手枪的一种,虽然明知道他是著名的打不准,但是安锋距离持枪者只有415米,更何况除了这支“打不准”之外,还有三支步枪对准了他,所以安锋脸上惯例出现惊慌失措,胆怯的申请,他哆哆嗦嗦的冲丽莎的丈夫鞠了个躬,谦卑的解释:“老爷,我就是……我就是多嘴了一下下。”
丽莎的丈夫一定有问题,当然,这也是顺理成章的逻辑推导,这位前山地牧民并不是有多大见识的人,他怎么能知道定居点附近有矿藏,知道矿藏的采掘方式以及销售方式呢?
丽莎的丈夫是被人雇来的,被谁雇来这是一个疑问,安锋本来有三四成的把握,揣测丽莎的丈夫背后那位神秘矿主的身份,但现在,丽莎的丈夫对自己的妻子出生的小山谷如此敏感,如此保密,安锋已经有七八成把握,证实他的猜想不错。
“看不出,扎喀贡竟然是一个如此好奇的人,我不知道你居然还有这份好奇心……”安锋这里服了软,丽莎的丈夫却有点不依不饶:“扎喀贡,你今天很奇怪啊,你怎么突然之间对我妻子的家乡这样感兴趣?”
安锋直起了腰脸上还带着谄媚的笑,但语气却不冷不热的:“老爷,我年纪大了,身边还有两个孩子需要照顾,我也想找一个暖被窝的,所以想跟夫人打听一下。”
稍作停顿后,安锋平静地补充一句:“老爷,夫人的家乡在哪里,他们部落里一定有很多年轻美丽的‘百灵鸟,,我想托夫人帮我寻找一位年轻姑娘,老爷,可以吗?”
安锋的不卑不亢,反而让对方愣住了。刚才丽莎的丈夫的责问隐含着警告意味,他身边的人还用身体语言警告安锋,告诉他他问了不该问的问题。安锋刚开始的软弱与顺从让大家放松了警惕,指着对方的三支步枪已经垂下了枪口,但紧接着,“扎喀贡”的进一步追问,一时之间让大家都听呆了。
难道你夫人的家乡是什么禁忌话题吗?我不能问吗?既然你让我有不懂的问你,那么好吧,你来告诉我。
丽莎的丈夫了一阵呆,绝味过来:是呀,我老婆的家乡有什么需要保密的,对她的家乡保密,这不符合常理啊?扎喀贡想女人了,想从我老婆部落找一位妻子,这有错吗?有错吗?
有没有错,上位者需要向卑微者解释吗?
有错刚才扬起枪口的狗腿子这时并没有重新扬起枪口,他鄙夷的吐了一口痰,喊道:“扎喀贡,你也不看看你是什么身份,想跟我们家做亲戚,呸”说话的这个人是丽莎的丈夫的亲戚,他以为“扎喀贡”想从丽莎所在部落找一个女人做妻子,是想着与他们家族攀关系拉亲戚,进而能在定居点生活得更自在一点,这种抱粗腿的心态,让这位亲戚非常鄙夷。
自家的粗腿,也是别人随便能抱的吗?
对面的丽莎的丈夫眯起了眼睛,他感觉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但他说不出来哪里不对劲。面前的“扎喀贡”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这个人太不像扎喀贡了
高山部落中法律的触角管不到这里。这里高寒缺氧,大学里培养的村官不愿意到这里任职,当然,即使他们到了这里,也常常因为不适应这里的气候而中途死亡。所以这里数百年来都是以习惯法、传统法为约束,家族的势力、部落的势力在这里最大,部落领对于自己的底下人,看的像奴隶一般,不服从自己的,他们出手杀了这样的反抗者,几乎不用承担任何后果。
所有这里是绝对的等级社会。
所有这里是绝对的不公正社会。
什么时候,定居点的一名驮夫也敢直起腰来,直视部落强势人员的眼睛,并与对方平等交流?
这不科学啊
丽莎的丈夫垂下了眼帘,旁边的几个亲戚见到这个暗示,也不打算跟安锋继续交流下去,两个壮汉一左一右过去按住安锋的肩膀,另一位壮汉挥拳向安锋的肚子打来,旁边的丽莎尖叫一声,丽莎的丈夫的一名亲戚窜了出来,用身子挡住了丽莎的目光,同时呵斥:“回家去。”
其实当安锋转过身来,现丽莎的丈夫在自己背后,他就是知道这件事不能善了,因为在这些部落大人物的眼中,自己的妻子是自家的禁脔,安锋与自家女人调笑,不管双方说的内容是什么,他们都认为这是对自己尊严的冒犯,如果对方进一步还想跟自己讲道理,那这个人是真不讲道理了——不讲部落领秉持的道理。
而部落领秉持的道理只有一个:三条腿的蛤蟆找不到,两条腿的人遍地都是,无论谁冒犯了自己的尊严,等待那个人的结局只有一个死字。
安锋知道跟对方讲不通道理,他一直在考虑是否采取最后手段,将这里的人一个个全部击倒。
可惜山区部落的人做事很抱团,安锋今天如果在这里大开杀戒,那么他就必须把全部落的人各个杀死。只要留下一个活口,对方只要到山下汽车站打个电话,他正在寻找的那位精神领袖就会被惊动,这样一来,他潜伏那么久,寻找那么久,所吃的苦都白费了。
可是,整整一个定居点,全体灭杀这样的事情未免过于惊悚,一旦事情喧闹出去,谁知道情报部门里有没有一两个正义感泛滥的警察随后对他不依不饶的要求执法……
所以为今之计他只有忍了。不仅要忍下眼前这口气,而且要想法设法激怒部落领,令对方产生暴虐心理,想把自己折磨得长久一点……只要不当场杀了自己,那就有缓冲之机。
所以,对方打来的第一拳头,安锋忍下了,对方接着打来的无数拳,安锋都忍下来了,他还装出一脸的不解、一脸的疑惑、一脸的不甘,一脸的无辜,反问丽莎丈夫:“怎么了,为啥打我?为啥,我做错了什么?今早我给夫人送奶酪下山了啊,就只迟到了一会?至于这么打我吗?”
几个小伙子把安锋肚子捶得咚咚响,看到安锋连冷汗都没有,丽莎丈夫开口表态了:“把他的大衣扒下来……你们在给他大衣上掸灰啊?”
按着安锋肩膀的两个壮汉猛地将安锋的大衣一扯,大衣上的扣子四散崩飞,这时候刚才殴打安锋的那小子狞笑着拔出羊角匕目光落在安锋的脸庞上,一看对方的起手,安锋就知道这家伙想在自己脸上划一刀子,没准还想在自己的脸上挖下点什么、割下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