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统的吼叫并没有让江支离有什么感想。
江支离走到步悔思身边,问道:“怎么这么快把衣服换下了?”
步悔思立刻吐苦水:“你知道那些饰品和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有多重吗?穿了快一天了,我感觉我的脖子和肩膀都在抗议!”
这些其实还是次要的,毕竟她也经常锻炼身体,跟影卫们学习一些招数,身体素质还是不错的。
但穿着那些东西,她就必须行为举止上要注意,尤其今日还是江支离登基的日子,说是举国上下的视线都在他们身上都不为过。
她可不想被传出一国皇后是什么粗鄙之人。
虽然她本人对这些言语不是那么看重,可该严肃的场合,她也明白该怎么做。
无形的束缚可比看得见摸得着的重量要更累人。
江支离拉起步悔思的手轻轻搓了搓:“等回去给你按一按。”
他跟步悔思学过两招按摩的手法,偶尔两人互相会帮对方按摩一下。
当然,最后是不是还是简单的按摩,就不一定了。
江统觉得自己被故意无视了。
“老六!你……”
江支离这才转头看向江统:“如果你是要我回答刚刚的问题,答案是登基之日自然要穿这身,你当初登基不也穿过吗?”
“什……”江统严重怀疑自己听错了。
什么登基?他还在这里呢!
“你到底……”江统抓着被子边缘身体都有些颤抖。
从苏醒开始的不安感累积到快将他吞没。
“来人、来人!小顺子!秦焦!你们人呢!”
江统看向窗外喊着,想要将自己身边贴身可信任的人喊来。
步悔思好心的开口道:“你想找的人不会出现。秦焦也不是你的人。”
秦焦就是江支离放在江统身边的侍卫,那个给江统下药的贴身侍卫。
步悔思说着,转身让人拖过来两把椅子,随后将房间内的人都挥手支出房间。
她看向江支离:“他坐在床上,你站着和他说话多累,坐。慢慢聊。”
江统因为步悔思的一句话,大脑就空白了。沉默了许久。
秦焦不是自己的人?那他是谁的人?江支离?
怎么会呢?秦焦是自己提拔起来的,他救驾有功。要伤害自己的是狗急跳墙的蔡丞相一派的人。
难道说当初动手的根本不是……而是一场往自己身边安插奸细的戏码?
江统的心凉了半截。
秦焦可是自己近期最信赖的人,好多东西都经过他,包括试毒这些事。
如果他是奸细,而且是江支离的人,那自己生病的事情难道——
他的目光一下汇聚在步悔思身上。
江统反应很快,甚至心里已经有了一种让他恐惧的猜想。
“我昏迷的时候,究竟都发生了什么,你到底做了什么?”江统的嗓音一下沙哑了许多,像嗓子里磨着小石子。
江支离坐在步悔思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