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儿说四处的兄弟们就快到了,让我问问您是上车等我们还是我先送您回市里休息。”房龙有些担心地看着凌昺说,“师父,您真的没事吗?”
“没事没事。我就在这里等着吧,以防万一。再说四处的人来了之后,是不是要进隧道里看看的?”
四处的人这个时间来肯定是有两个原因,一是来看看还有没有鬼需要带去投生,二是配合一处进隧道看看这地方是不是真的干净了。
之所以这么急,肯定是因为这事就适合夜里来做。
凌昺示意房龙给他找一块红布——他们出任务时都会带着一套专用的东西,里头就有现成的红布,很瓷实的。凌昺要来一条用来绑眼睛,他不想让更多的人看到他的异瞳。
绑完之后大概又过了半个小时,四处的人过来了。凌昺也是这会儿才真正见到四处的处长——郑艳秋。
因为蒙着布,又是夜里,他看得也不是特别清楚,但大致的轮廓和五官他还是能看到。
这是个很漂亮的大姐姐,及腰的大卷长发,约有三十多岁的模样,身材很高挑,穿着四处的制服,配了一双黑色的高筒皮靴,不苟言笑,看着人时眼里冷冷清清,像是在看死物,不知道是不是平时没生命的东西看得太多的原故。
她手里拿着一条类似马鞭一般的东西,说话时喜欢在腿侧时不时敲敲。
“你这下可惹麻烦了谭处。”郑艳秋说,“上头马上就要批准改道计划,你这不声不响就来把这头又豁开了,你说那些负责新计划的人利润飞了,得多恨你?”
“恨不恨的我也办完了,郑姐来这也不是为了看小弟笑话吧?”谭以观给对方递了支烟点上,再把自己的点上,“这次带的顾问是你自己的人么?”
“放心,我特意挑的。不过我办这事不白办。”
“你说。”
“我听夏高峰说你这新请的顾问有点本事,回头你带他去我们四处看看。四处的牢房年头久了,最早先建起来的时候是由总部的顾问长亲自过来把关的,符阵也是他设的。可现在阵心灵力不够,最近经常闹出丢鬼的事。我们有心想修补,但顾问组的能力不太行,光见修补不见修补完的效果。可前顾问长又已经不在了,现任顾问长又不好请。你要方便就让你们处这位新顾问帮我看看有没有什么好的解决方案。”
郑艳秋初时听到夏高峰说凌昺有多厉害多高明,也不太信。但她刚还没下车的时候看到了扶阳,突然就明白了。
扶阳是他们十七厅四个处长皆知的鬼兵,也都有幸见过。那会儿他们就觉着扶阳很厉害了,但是没想到这才过去多久,已经不可同日而语。还有那三个老烟袋锅,当初他跟谭以观要这几个家伙,谭以观没给,她还笑话谭以观想收他们绝对不可能。结果如今也实现了。这是谁的功劳,自不用说。
谭以观捻了烟,“行,回头我问问他。问题应该不大。”
郑艳秋的属下这时跑过来说:“处长,这些人身上确实都没有致命伤,而且也没有什么挣扎过的痕迹,就是很突然死亡的样子。还有他们的魂魄确实都找不到了。”
按理说新死的鬼,如无外力,魂魄是不会马上飘远的,一般而言人死后魂魄大概还能有一天左右的时间离自己的尸体很近,直到鬼差来带走,或者没有鬼差来便自己飘走,又或者有什么执念,就此留下,都有可能。可这些刚死不久的人却通通丢了魂,显然是有人从中做了什么。
“留好证据安排几个人把尸体收了。”郑艳秋说,“剩下的人跟我和谭处一起进隧道。”
属下应声便去办。谭以观转头,“凌昺?”
凌昺原本还在车边靠着,闻声应道:“来了!”
凌顾问带上符笔,新往兜里补了些空符纸,还有一些现成的符,跟房龙一起走到谭以观身边,“现在进么?”
谭以观点点头,提着四处的人带来的超级亮的照明进了隧道。
这会儿石门已然全破,进去毫无阻碍。隧道里的气味却还在,异常难闻,可大伙显然也有些习惯了,都没出声,直至走入很深的地方,看到一个个腐烂程度不一的尸体……
他们全部都被掏空了眼睛。哪怕有些已经变成骷髅,也依然能够看出他们的眼部曾经受损过,因为每个尸体眼眶周围的骨骼都碎了。
他们看到有几个人还穿着施工队的衣服,而有的则西装革履,看样子身份上并没有什么统一被捉的原因。
“这个人的死亡时间应该不是太久。”郑艳秋指着其中一具穿着工队服的尸体说,“至少肯定没有两个月。”
“对。我们刚进来的时候罗刹鸟就在吃眼睛。当时那个眼睛应该脱离身体时间不长。”谭以观皱了皱眉,“看起来更像是罗刹鸟吊着人命,尽量吃活的。”
“确实有这种可能。可如果真是你说的这样,这案子就难办了。”毕竟最重要的那个证据——罗刹鸟,已经被人灭掉了,“而且这次一下死这么多人,上头肯定要过问。如果咱们这位王组长有心想为难你,她肯定能找出一堆罪名。你这次应该跟厅里打声招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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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招呼这事就未必能办成了,我有我的原因。”谭以观下意识看了一眼凌昺,“凌顾问怎么不说话?”
“是有些事想不通。”凌昺说,“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进来时这里有符阵吗?”
“记得,不是被你给破了?”
“对啊。可是就算破了也应该留下痕迹啊,我当时又没有特意清理过,怎么会什么都没了呢?”
那符阵是由很多符组成的,再借助石头的特定摆放位置。但是他刚刚一路留意了一下,发现那些构成符阵的石头位置好像已经变了,而且压的符也全都消失得干干净净,很明显像是特意被人收拾过。
谭以观跟郑艳秋对视一眼,下一秒便快速向更深处跑去。他们隐约听到石头挪动的沉重摩擦音,就在前方不远的地方!
谭以观在拦住他们去路的石壁上拍了拍,发现声音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