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公子你为何这般看贫道?”
凌昺拾起笔,吹了吹上面的灰尘之后又用袖子仔细擦擦。见谭以观在看他,便问道,“可是贫道脸上有东西?”
谭以观说:“没有。你这笔……一直是你在用?”
凌昺说:“是啊,贫道打六岁起画符便可做到行云流水。这支笔是贫道的师父亲自为贫道做的,用了十三年整。”
谭以观说:“可我看你之前好像也没太着急找?”
如果着急的话,应该不至于给关不住挖了那么长时间蚯蚓,还把饭吃了才缓缓赶过来。这要换个别的玄术师丢了这么支笔,别说宠物饿着,只怕是本人快饿死了也得先来找这支笔。
还有最奇怪的一点,但凡谁做了善事能记功德,都是记在这个人身上,如果积累得足够多,眉心上就是能看出来的。可是凌昺身上并不能看到什么功德光,如果能的话他必然不会怀疑他道士的身份。
凌昺坐上车,有点小得意地说:“这世上能归属于我的,皆与我有缘。缘尽便会散,缘未尽便总能遇见。而且贫道这支笔可不是谁都能拿起的。”
他看到关不住来的时候便隐约猜到,这笔还会被他找到。
谭以观道:“道家之光专用?”
凌昺笑说:“没错!哎呀,难得你与贫道说话没有阴阳怪气!”
谭以观心说对着那么多的功德没法阴阳怪气。他仍然讨厌凌昺这张脸,但是不得不承认,如果这些功德真属于眼前的这个凌昺,那么这人值得他多点耐心。
凌昺坐上车,取下蒙眼布重新玩平板,玩一会儿他突然问:“谭公子,何为支付码?驸马贫道知道,那支付码又是何物?”
谭以观指平板:“你问它,它都知道。”
凌昺问平板里的AI,发现对方还真能回答。但是回答的问题里他又产生了新的问题,只好继续问下去。就这么问了一路,他都没注意到车又出了城市,直到外面的天色渐渐暗下来。
他发现平板很容易让人沉迷,便先放到一边,揉揉眼睛。
谭以观这时说:“不如我给你买个手机如何?条件是你帮我画几张符。”
凌昺说:“可是龙渊告诉贫道,这些东西能定位。能定位,就能很轻易被人找到。那不是时时刻刻都像被监视似的?”
他当时不过是想知道龙渊都有哪些能力才问的,没想到问出这么大个秘密!
谭以观说:“你可以把定位功能关掉,这样别人就找不到你。而且手机也可以学习。里面也有AI,你想问什么,那个拿着更方便。还能用手机支付,能买车票。你要是以后帮人算命看相想收个钱,有手机也方便。”
凌昺这下可有点心动了。主要是他跟人提到算命看相的事,也有过同意的,却问他要什么收款码。他都不知道这是什么,一问人,人就说把手机拿出来,上面有。
他都没有手机,哪来的上面有?
于是便问:“谭公子想要什么符?”
谭以观说:“缚灵的,安魂的,显灵的,或者驱邪引妖的,都行。但不知道你会不会画这么多种类。”
凌昺撇嘴,“你少用激将法。但凡是你能说出来的符,还没有贫道不会画的。那便这样吧,贫道就画这五张,换你给贫道买一部手机。就要你手里那样的就行。”
谭以观说:“为什么要我这样的?”
凌昺说:“免得你随便给贫道买一个不好的。”
你倒是心眼儿多!
谭以观说:“行,只要你画的符符力够强,没问题。”
他就是想看看,那么强大的功德光作加持的笔画出来的符,该有什么样的法力。
凌昺的符笔不似龙渊,自带朱砂液,于是他跟谭以观要了一些,顺便要了空白符纸,在上头画符。
其实单看画符的能力也能看出这玄术师的高低,因为画符极为费神费精力,一般人一天画个两三张都费劲,要是画复杂的可能画一张就很难再画了。即使画出来,法力也不一定够,就跟废纸没差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