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华靖实在没什么好说的,就是姬咏芳的师兄,姬父的弟子而已。如今进了蓝缨军。
“我根本没有动过她们的包袱。她不过就是借机来打我罢了。”
林见儒并没有过多提及自己的身世,但是在说到当日纷争的时候,他的笑容也还是隐匿在浓浓的阴翌背后。“我六岁上山,三百年过去,我在他们面前受到的羞辱没有一日停止过,往日里有掌门他们在,他们都得找机会给我头上泼上一瓢粪,更何况山高皇帝远,根本没有人管我?”
慕九从他眼底读到一抹郁恨。
她在乌鱼巷停下,问道:“那你为什么还要跟他们来?留在宗中岂不安静?”
他抬起眼,幽幽望着巷口两只嬉戏中的小貔貅,“我总不能让他们欺凌一世。这五百年里我若能立下功绩,那么我进阶金丹将事半功倍,还能得到来自天庭纯正仙力的丹药奖赏。若我能晋升官职,那么不但我进阶更加容易,而且还有可能缩短修仙历程。
“每一个争抢着服兵役的仙修,哪一个不是冲着这点来的呢?”
说的倒也是。慕九点头。
虽然他没有直接提到身世,但从那日姬咏芳的话里也能猜出来他的出身可能不大光彩,慕九从来不以出身论人,不是每一个被父母连累的人都愿意做个被世间唾间的人的。但这种事却也委实不适合打听。
再想想当姬咏芳的阴狠,梁秋蝉的冷漠,华靖的助纣为虐,那些所谓的名门正派之中,还不知道隐藏着多少这样的人。打小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也就难怪他会变得那么谨慎而深沉了。
她这几日也是点背,竟然专门遇见这样的事情,衙门里有个林见儒,家里有个6压,她感觉自己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只能在有关这些豪门恩怨的八卦里度过了。
因为本意只是打听梁秋婵他们的去处,话已谈到这里,就不想再深入。
正好青缨卫已不远,都已经看到凌宵殿的朱红大门了,遂就止了话头,加快了脚步。
6压近一个月不曾睡过好觉,直到日上三竿才起床。
起床之后尝了些早点,然后就拿了慕九平日常用的一个把折扇揣在怀里,化成只蝴蝶四处游荡去了。
即使她不在身边,可这朱雀馆里全都是修习正道仙术的,修玄灵气的也不在少数。这折扇是她用了多年的,早就沾上她的神识灵气,拿上它在手,在附近短距离走动走动风险还是不大的。
慕小星并没有管他,反正他跟慕九有约法三章,要是犯了规被慕九轰出去那是正好。
所以就跟家里没有这个人似的,大清早起来先把衣裳洗了,然后就在廊子底下纳鞋底。慕九近些年穿的的衣服都是她做的,洪苍山上只有她一个女弟子,师兄们的衣服都可以让人成批地做,唯独她的不能。
早饭后北边房门吱呀一开,杨韵打着哈欠走出来,小星立刻便搬着凳子进屋去了。
对于这几个邻居,她有着本能的忌惮。前两日她们都是早早地就出了门,她还以为今儿也没人在,所以才会放着胆子坐在门下,杨韵这一出来,孤身在家的她哪里还敢?
小星闪身进屋的动作让杨韵瞅见,那双柳叶眉立刻便皱了起来。
“小兔崽子跑什么跑?!”
杨韵咚地将铜盆扔在井畔,小星躲在门后,从门缝里瞅着外头,大气也不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