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徐浩然将身藏在一棵大树下齐人高的蒿草里,透过草叶的缝隙,看见林云峰那厮追到这附近便停步下来,跟着又腾身跃上一棵树叶稀松的大树,双脚踏在树杈上往四处观望。
见得这老杂毛紧追自己不舍,誓要将自己灭杀才肯罢休,徐浩然心中甚是不忿,想老子莫非怕了你不成,既然你要不死不休,那老子奉陪便是,且看鹿死谁手。
考虑到左臂受伤,多多少少都会影响战力,此时还不宜与林云峰这身法诡异的老狗当面锣、对面鼓的大打出手,他便打定先找个妥当的地方疗伤,然后再与这老杂毛一决高下的主意。
打定主意过后,他是想到做到,寻得身边地上一块有尖角的石头使右手拾起,发力掷向仍在树杈上四处观望的林云峰的同时,已是从草丛中跃身而起,疾速的往远处遁去。
林云峰见得一条身影从不远处的草丛中跃出的同时,跟着又见得一点黑影带着破空的啸声朝自己袭来,遂赶紧跳下树杈躲闪,便是他这稍微的耽搁,随后再去看那跃出草丛中的身影时,却哪里还有半丝形迹。
这老杂毛自然知道那跃出草丛的身影正是他欲追杀的年轻小子,不禁好生气恼,怒声喝道。
“小杂种,你就是逃到天边也逃不过老子的手心,今日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树林里飘散着他这怒喝的声音,却是除了在风中摇曳的草木,哪里还有半点动静。
林云峰失去徐浩然的形迹,眼望着这片偌大的树林,气得是七窍生烟,裤裆里的蛋蛋好不疼痛,却又无可奈何,发了疯似的往徐浩然跃出草丛的方向疾速的追赶过去。
徐浩然施展快捷如风的身法,顺着风的方向在草丛和树木间疾速而行,很快便穿过这片树林来到一处被灌木丛覆盖着的山丘。
爬上这被灌木丛覆盖着的山丘的最高处,他转身回望来时的路,见得并无有林云峰追来的身影,想是已然暂时脱离那老杂毛的纠缠,遂在山丘顶上寻得一处背后有倚靠的岩石,前面左右皆有茂密的灌木林丛,轻易不会被人发现的草地盘膝坐下。
盘膝坐地,在凝神静气的疗伤过程中,他大脑记忆中浮现出那段来自天神传授的金身不坏,甚是晦涩难懂的经文,在不停的默念经文和推敲其意之时,他左臂的伤口处已然有痒酥酥的感觉,跟着便见到那被剑尖刺破的肌肤,仿若干裂的土地在水的润泽中迅速的合拢,再也见不到一丝破裂的痕迹。
见得这般情形,他大脑中灵光闪现,有种似乎是感悟到了这金身不坏的奥秘的兴奋。
想要是能悟解得透这段晦涩难懂的经文而修得金身不坏,岂不是说这世间再无有任何武器能伤得了老子。
他倒是敢想。
却是不知这晦涩难懂的经文乃是仙家秘法,能领悟一二,已是天大的造化,想要完全领悟那经文中的奥秘,恐怕就是穷其一生之力都不能做到。
感觉到左臂上的伤已无大碍,他对这能修得金身不坏的功法好不感到心头火热,竟是将意识完全的沉入到对这段晦涩难懂的经文的感悟之中,这才发现先前似乎感悟到的金身不坏的奥秘,此番想来又觉似是而非,几乎是没有抓住其中的要义。
他翻来覆去的思索这段晦涩难懂的经文,却不知自己已然犯了修心悟道,欲速则不达的忌讳,反而走进了愈发混乱的死胡同。
便是他感觉到心烦气闷,丹田里的真气有些暴躁紊乱,赶紧将沉入经文的意识拨离出来之时,他却不知自己差点便坠入走火入魔的深渊。
好在他不是那种在冥思苦想中不能自拔的人,在感觉到心烦气闷和丹田里的真气出现异状之时,还知道赶紧将自己魔怔了的意识拉回到清醒之中。
平复了丹田里暴躁紊乱的真气,感觉到心烦气闷消失后,他再是调息了一番,正准备起身离开山丘,往别处去寻找师父等人之时,却是看到林云峰那老杂毛已然来到这山丘顶上。
林云峰来到山丘顶上便四处“东描西望”,期望着能在此间找到徐浩然的形迹,却是哪里料到距离他不远之处的灌木丛中,徐浩然仿若是一头捕猎的凶兽,正虎视眈眈地望着他,寻机便会对他发起致命的攻击。
见得林云峰移步靠近自己隐藏的灌木丛,徐浩然突然发难,使两手十指弯曲如钩,身形如苍鹰搏兔一般,疾速的扑向他并大声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