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世间有宁州,方知世间有繁华。
千金台筑基百尺,楼高百尺,但在宁州城里,却不是最惹眼的建筑群。
走出七楼的平台,往下眺望,华灯人流依旧。
千金宴饮,日夜不辍,往来之人,络绎不绝。
毕竟,能白吃白喝,还豪华如此的饭局,这世间不多了。
夜风,微凉。
有箭,生寒。
牧箫一瞬间警觉,微微侧身,长羽箭翎噔楞楞的射中身后的墙上,余劲未消,尾羽激颤。
没有灵气附着。
牧箫有些好笑,射箭之人无杀他之心,但有让他好看之意。
看了看入射角度,大概看出了射来的方向和位置。
牧箫展眼望去,尽是人间楼阁。
太过繁华,迷乱了眼,一时之间,竟是没发现射箭之人。
看来对方不仅有实力,也很警觉。
不用灵力,以肉身力量射出五百米,还能箭头尽没。
这射箭之人,定然是武夫无疑。
只有武夫的强度才会如此这般。
天下剑修三百万,唯武夫执剑,天下最动容。
不是没有道理的。
牧箫不是武夫,他目前是最为纯粹的剑修。
剑修执剑和其他途径执剑,是两回事。
剑修,修的是剑法和剑本身。
其他途径,剑只是工具而已。
故天下多剑修,却少剑仙,因为剑境达不到。
当然,世间也有例外,那个例外,叫李长庚。
一诗一剑一酒,诗酒剑仙,饮酒吟诗一剑可开天门,但他从来不是剑修。
牧箫收回目光,看了眼箭杆,玉金箭杆,如此豪奢,不看标记都知道是宁州军定制无疑。
来自军中。
这么明目张胆吗?
无视掉这突然乱入的插曲,牧箫扶栏眺望,却也看不清什么。
灯光太亮看不清天。
星辰黯淡,看不清路。
宁州城向来如此。
“少主是在观星?”
突然而来的声音,让牧箫警觉。
他是实打实的六境,有人近前竟然未有所觉。
牧箫寻声望去,只见平台后面,屋顶的飞檐之上,站立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