ァ?br>
跋锋寒虽然急于想找寇徐两人出气,但却又不放心宁楚,毕竟他们都是刚刚突围而回,怕有人缀在他们后面追来。当下只能狠狠地瞪了寇徐两人几眼,忙不迭地追着宁楚的身影跟了出去。寇仲和徐子陵也表情各异地追去。
跋锋寒看到宁楚正蹲在小溪旁仔仔细细地刷着牙时,才确定亲吻肯定是宁楚的底线,寇徐那两人犯了他的大忌讳。这下跋锋寒反而不想对那两个小子出气了,虽然肚子里的醋意横飞,但他却知道宁楚这人最讨厌乱七八糟的事情。
寇仲和徐子陵两人也看到了宁楚的动作,自然也知道意味着什么。
那就是宁楚极其讨厌他们的吻。
尤其是徐子陵,不光被讨厌,还被咬了一口,口中的痛楚时时刻刻地提醒着他所犯的错误,更是握着手中的药瓶懊恼不已。寇仲则思考着跋锋寒之前对宁楚说的话,多了一个心眼,打算以后留意观察这两人之间的真正关系。
宁楚刷过牙漱过口后,觉得神清气爽。他本来就是自己舒服了之后就不会再去追究之前事情的人,连想都懒得想起,所以再回头面对三人时,便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模样,开口询问他们究竟都遇到了什么埋伏。
跋锋寒虽然巴不得宁楚追究寇徐两人的责任,但也不想看他生气,所以便顺着他的意思简单叙述了一下他都遇到了哪路敌人的拦截。徐子陵想郑重地向宁楚道歉,却找不到好的时机,寇仲见宁楚不想再提,便扯住自己好兄弟的袖子,阻止他开口,自己也接上跋锋寒的话,顺便分析了一下他们北上洛阳的路线。
本来一件足以让他们四人分崩离析的意外危机,竟就这样简单地在众人心思各异的情况下揭过了。
当然,最有意见的是黑墨,但是它无法表达自己的愤慨,只能忿恨地把防备的目标从跋锋寒那里转移到双龙身上。这点跋锋寒倒是非常满意,至少他和宁楚双修的时候黑墨不会来打扰了。
事后,跋锋寒自然找了个机会和双龙狠狠地打了一架,三人心中都知道这是为了什么。徐子陵因为理亏虽然有所退让,但寇仲却越打越起劲,在三人差点要动真格的之前,宁楚看出不对劲来,用银针制止了他们继续发疯。
毕竟现在他们在被追杀中,有力气还不如用在逃跑上。
虽然气未出干净,但跋锋寒也不是睚眦必报的人,也就从此不再提这件事。寇徐两人也知道自己理亏,纵使各自还有别样心思,也深深地压在心底。
四人一豹就这么一路北上,虽然各怀心思,但在逃跑的默契上可谓是一个团结的小队。跋锋寒反追踪的技术,双龙逃跑的天分,黑墨和宁楚探测敌人的能力,事后还有宁楚的伤药补血。所以任凭缀在他们身后的敌人越来越多,反而他们以战养战,武功智计都成倍增长。就是宁楚也在这期间采到许多平日里见不得的草药,而且身体也在慢慢地变好,并没有发过一次病,甚至连身上都有了少许锻炼出来的肌肉,身型更加完美。脸色也没有之前的苍白,反而有了些健康的血色,倒是看起来比以前更加的诱人。
跋锋寒此时正欣赏地看着坐在他对面的溪水里,洗涤着身体的宁楚。虽然宁楚并不特意防着寇徐那两个小子,但他是要防着的,正好徐子陵刚救了一个叫董淑妮的女子,他便打发他们两人去照顾那小姑娘了。
此时离洛阳已经并不远了,他们打算整理一下便各自带着人皮面具入城,寇仲打算借着董淑妮的关系,接近她的叔叔王世充,也就是现在手握洛阳兵权的人。所以一会儿便会和他们分道扬镳,带着董淑妮前往偃师。而黑墨自然不能被他们带着进洛阳,否则那人皮面具倒是不用带了,每个人都能认出来他们是谁。但是跟着寇仲走去兵营倒是无所谓。
跋锋寒看着宁楚穿上白衣,带上鲁妙子所制的人皮面具,遮住了那张惹眼的脸容,变成了一个其貌不扬的白面书生,不免觉得有些可惜。他走过去把他揽入怀中,便想借这个独处的机会动手动脚。
逃亡的日子不比在山中修炼,根本不可能日日温存,不过间或找时机占个便宜,还是异常刺激的。跋锋寒揭开宁楚脸上的人皮面具,知道宁楚肯定会拒绝他的吻,所以只是俯□在他的脸颊上细细地亲吻着。
这个举动宁楚倒是不排斥,很大程度上倒是因为从小时候黑墨就喜欢舔他的脸,此时跋锋寒所做的和黑墨没什么两样。不过宁楚突然冒出来一个念头,煞风景地说道:“刚才黑墨刚舔过,你不介意和它间接接吻吗?”
跋锋寒的脸立刻就黑了一半,也就再也吻不下去了。
宁楚见他僵在那里,此时也不是双修的好时机,便把他推开,重新带好人皮面具,整理好衣服便朝不远处的徐子陵走过去。寇仲已经带着董淑妮和黑墨走了,徐子陵此时也换上了一个脸带刀疤的人皮面具,跋锋寒的人皮面具是一个相貌丑陋的壮汉。
洛阳雄踞黄河南岸,既是形势险要,又风光绮丽,土壤肥沃,气候适中,漕运便利。故自古以来,先后有八朝建都于此。
这日天才微亮,城门开启,大批等候入城作买卖的商旅,与赶早市的农民鱼贯入城。三人改装混杂其中,大摇大摆地便入了洛阳城。
宽达百步贯通南北两门的大街“天街”,在眼前笔直延伸开去,怕不有七八里之长。街旁遍植着各式树木,中间便是为了供帝皇出巡而修建的御道。大道两旁店铺林立,里坊之间,各辟道路,与贯通各大城门的纵横各十街交错,井然有序。
宁楚来到古代之后,尚是首次来到如此大的城市,顿时感觉到处处新奇,沿着天街漫步而去。跋锋寒见他感兴趣,便四处介绍起来。宁楚此时便感觉出他和侯希白的不同,若侯希白在此,必会捡些风花雪月富有情趣的事情来讲,但跋锋寒却简明扼要地介绍了洛阳的水陆布局和城防要务,甚至不同于世人皆说杨广大兴土木建造京杭大运河和东都洛阳,在人人都在编派杨广不是的时刻,跋锋寒却能指出杨广的建都筑河,实是对后世有很大的裨益。
宁楚本来就从后世而来,自然知道这京杭大运河对以后的南北交通发展有着如何重要的作用。虽然杨广是以自己下江南的玩乐名义而修,但此后对百姓的益处却是无穷。之后的大唐盛世,也不能不说沾了杨广修建基础设施的光。可是他自己知道是因为托了比旁人多了一千多年知识的缘故,跋锋寒身处这个时代之中,却有着高出常人的眼光,自是让他刮目相看。
徐子陵在一旁听着,虽然对跋锋寒仍有着偏见,但也佩服对方不光专心武道,对时局的看法也极有见地,与众不同。听到这里,不由得虚心请教道:“杨广修建运河的这件事,难道他当时真的是为了玩乐吗?”
跋锋寒冷哼了一声,压低声音道:“杨广自然是庸才,这个利国利民的点子,据说是一名叫裴矩的大臣上书的。但谁让杨广只看到了这个运河可供自己南下方便取乐,竟要求尽快完工。其实按照原来裴矩的计划,至少要开凿个十几年才能成。就连裴矩后来进献的《西域图记》,意在让大隋收复周边国土,本是一片好意,但杨广四处征战搞得民不聊生,真是自取灭亡。可惜了裴矩一片忠心爱国之意。”跋锋寒本想继续说下去,但却注意到宁楚有异的眸色,不禁关切地看去。
此时还很少人知道这个裴矩的真实身份,但宁楚却知道的一清二楚。
因为这个裴矩,正是他那个便宜老爹石之轩的其中一个身份。也可能是因为有机会介入到隋廷,他救下了杨广之兄杨勇的遗孤,也就是现在的影子杀手杨虚彦。
宁楚听了跋锋寒的说法,感到疑惑了。难道不是他老爹唯恐天下不乱,才进献的《西域图记》吗?
不过宁楚也知道,这种事往往一个人一个看法,在原著中那个吐鲁番王子看来,进献西域图册的裴矩自然就是惹得他国家不得安宁的罪魁祸首。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难道汉武帝时期出使西域的张骞也是通敌卖国之罪?这个谁是谁非根本说不清楚,更何况还牵扯到他那个精神分裂的老爹,说不定其中还有什么内情。
既然想不清,宁楚也便不再想了。跋锋寒赶紧换了个话题重新聊了起来,但在三人来到洛水河畔时,跋锋寒忽然看到一个别人留给他的暗记,苦笑着说先有事要离开一下。三人定下了会面的地点,跋锋寒嘱咐徐子陵好好照顾宁楚,便匆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