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刚刚说了,宫里各位娘娘的坐胎药和安胎药里均会用到少量肉桂,长久内服外熏,坐胎药怕是会变成不孕之药,安胎药也会变成杀胎药啊!”
“放肆!”乾隆直接将手边的茶盏摔在地上,这是说明他的许多出生早夭或是未出生孩子均死的不明不白?突然他看向身边的萧云,有些因气急而语无伦次“你们两个,赤石脂和肉桂……当初云儿也用过此瑶浴,会不会伤身啊?”
“回皇上,贵妃娘娘的永寿宫除了您用的龙涎香外再无从内务府领取过其余香料,所以不会有肉桂和赤石脂反应,危害娘娘玉体。”胡太医算得上除了常寿外永寿宫第二常客,毕竟乾隆的龙体还是由胡太医这个太医院院判负责,所以永寿宫殿中的香料,他也一清二楚。
“那就好,那就好……”乾隆现在只能说庆幸,庆幸他的云儿不爱熏香,否则永琰岂不是也要体弱多病或是……他不敢再想下去,不敢想象这个聪慧顽皮的小儿子死于非命。
“皇上,臣从造办处押来了一个小太监,这是从造办处里搜出来的盒子!”鄂敏此时回来复命,让紧张肃杀的气氛有了些许缓解。
“验!”乾隆一个字让两位太医再次起身检验。
“皇上,这就是所有香料里含有的那味提纯的肉桂!且这些肉桂都是十年药效以上啊,只需一小点点,便可置女子不易受孕和保胎。”胡太医和邓太医确定后才敢禀报。
“郭茂学来了吗?”乾隆第一件事就是找内务府的总管太监。
“回皇上,郭总管就在外面!”
“把那个小太监和郭茂学一起押进来!”
“是!带上来!”
“奴才给万岁爷请安……”
“都抬起头来!”乾隆语气里带着隐忍和怒火,若不是他要确定幕后之人,他绝不会留这两人性命。
乾隆看着那个脸生的小太监问到郭茂学:“他,是什么人?”
郭茂学从头到尾都没来得及看这个小太监,现在两人面对面,郭茂学第一时间反应过来:“皇上,奴才想起来了,这个小太监是之前内务府前造办处毛公公的干儿子,小毛子,毛公公死前把小毛子托付给当年还是副总管的奴才关照一二,奴才见其不善交谈,又爱好香料配置,奴才便把人安顿在了造办处里,时隔多年,奴才……”
乾隆打断了郭茂学的话,这个人他倒是有些印象,只是有些模糊了:“毛公公?鄂敏,去内务府将郭茂学口中的毛公公的户籍找出来。”
“是!”
不一会儿,鄂敏将毛公公的户籍登记和晋升记录找了出来,乾隆越翻阅着记录,手里是止不住的颤抖——郭茂学口中的毛公公和武士宜竟是同乡,而且他的晋升全是在魏清泰任内管领之时……
乾隆并不想再听这个人狡辩甚至认罪,他心中已经肯定了,所以他不愿此事人尽皆知:“将此人压下去凌迟!”
“皇上!”萧云没想到乾隆会选择一字不听其辩解,直接下令凌迟。毕竟前阵子被押解回京的额尔登额才被乾隆判了凌迟之刑。
乾隆安抚着拉着他胳膊的萧云,轻声安慰:“别怕,朕心里有数!”
“毓庆宫的事儿全部交由景贵妃处理,朕还有事!”乾隆起身,拍了拍萧云的小手,将欣荣的身后事交付给了萧云。
眼见那抹明黄色的龙袍消失在门外,萧云知道他一定是去了延禧宫,毕竟如果没有她的出现,魏氏依旧是乾隆皇帝后宫的宠妃,后宫依旧没有除其腹中之外的新生儿出生或是存活。
“索绰罗氏为大清绵延后嗣有功,但天不假年,香消玉殒,特此追封其为荣郡王侧福晋。”萧云知道,既然乾隆敢把欣荣的后事交付给她,便是不愿再提及此事,所以她何不借此卖索绰罗氏一个好,一个哀荣而已的侧福晋,给了也不痛不痒的。
“妾身谢贵妃娘娘恩典!”皇家有规矩,只有侧福晋可以入玉牒,侍妾格格均是无名无份之人,索绰罗福晋没想到自己的女儿会被追封为侧福晋,便对萧云感恩戴德,千恩万谢的行礼。
“福晋快免礼,本宫知道福晋爱女心切,那本宫就劳烦福晋给欣福晋梳妆打扮一下,风风光光的下葬可好。”萧云将索绰罗福晋扶起来,她不否认索绰罗福晋的爱女之心,可道不同不相为谋,而且我萧家和你索绰罗氏的仇不共戴天,历经两世,我岂能善罢甘休。
“是,妾身多谢贵妃娘娘!”索绰罗福晋还在道谢,随后被萧云吩咐着梅香将人扶了进去,自己和清漪走出宁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