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晖环顾了一圈,“杜若,你出息了。”
她垂眸。
男人的影子很长很长,也很冷很冷。
“就住这里?”
杜若不吭声。
“是周家的天塌了,还是我破产了?”周宴晖反手扯了领带,扯的力道大了,衬衫扣崩开两颗,掉在地板上,刺骨的尖锐。
“为什么搬出宿舍。”
她仍旧不吭声。
周宴晖其实也猜到几分。
她那所学校是末流一本,专业比较杂,金融系、外语系和体育班是出名的乱,金融系有钱,外语系有颜,体育班有体力。
哪个学生被异性的豪车接送,哪个家境差却浑身名牌,是同学议论的焦点。
周夫人任职校长的时候,管理严格,去年她退休,新校长接班,内部处于变动调整的阶段,体育班竟然曝光了一个“七仙男”组合。
七名体育生在会所兼职男公关,女朋友比亲妈岁数都大。
周宴晖频繁去她学校,正是担心她缺钱误入歧途,或者被长相好的小男生骗了。
二十出头的男生会奉献情绪价值,会搞浪漫,恋爱经验少的小姑娘容易迷失。
周宴晖摆弄着打火机,“金茂府那套大平层,你搬进去。”
杜若掀眼皮,又耷拉下。
他皱眉,“出声。”
没反应。
周宴晖捏住她下巴,操纵她抬起头,不耐烦又重复了一遍,“出声。”
“我找新工作了,预期薪水比万利高,我会租环境好一些的房子。”
杜若的脸被他捏得泛红,嘴唇也撅起,发音含糊不清,却不肯屈服他。
“不上学了?”他手劲小了。
“实习上课,不耽误。”
周宴晖彻底放开她,慢条斯理坐下,注视着她翻箱子,换拖鞋,扎头发。
她不理他,他亦不理她。
好半晌,他摘了腕表,搁在茶几上,“正式见过面了,对叶柏南满意吗。”
杜若和叶柏南没太接触,至于满不满意,她形容不上来,“他应该不满意我。”
“那你满意他了?”周宴晖不喜不怒的,“送他下楼送了那么久,聊什么了。”
如果坦白没聊,估计周宴晖不信。
可事实就是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