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伯初最近心情大好,联合抗战的趋势正在形成,自己小组的工作也做得有声有色,还参与上个月的纱厂大罢工运动。
日本帝国主义在青岛的经济侵略还蔓延到了上海,对棉纺织业的投资又进一步的加大,连同青岛的纱厂,上海又增开了好几家,且规模在不断扩大,但对广大工人的剥削和压迫还在进一步的加剧。
狡诈的日本资本家一面不断地开除所谓“不良工人”,一面不断招进大量新工人,主要是女工和童工。同时不断地更新设备,提高劳动强度,看车台数逐年增加,工资却未相应增加。又借口受世界经济不景气的影响,将工人斗争获得的福利如赏金、廉价面粉、房租补贴、例假工资等统统取消。
马伯初有些担心在纱厂罢工的几个主要领头人,他们现在已经成了日本人商人眼中钉、肉中刺,欲除之而后快,而且以小见大,他也感觉到了战争的临近,每到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胡思乱想起来。
咚——咚——咚——
“擀面杖!”马伯初听出了敲门声的节奏,不由得欣喜起来。
上次正是有了他的帮助才避免了上海地委的又一次沉重打击,而且他赠送的物资帮助地下组织扩大了规模,这让马伯初对他心生敬意,很想再见一见他,可是几个月过去了敲门声没有再响起。
今晚又来了,马伯初顾不上穿鞋子就跑到了店门前。
侯小四也醒了,两人都没有打开门,因为地上已经躺了一个信封,从门缝里塞进来的,它反射着微光,有些晶莹的感觉。
马伯初吸取了上次的教训,按照组织纪律,对邹朝闻发出了会面请求。
。。。。。。
冬天的黄埔江边码头,仿佛一幅静谧的水墨画。江面上雾气缭绕,与冷冽的寒风交织在一起,营造出一种朦胧而神秘的美感。江水在寒冷的天气里变得深邃而沉稳,偶尔有几艘货船缓缓驶过,打破了江面的宁静。
码头边的树木已经褪去了秋日的斑斓,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在寒风中摇曳生姿。地面上铺着一层薄薄的积雪,踩上去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仿佛在诉说着冬天的故事。
马伯初的双手深深藏匿于袖口之中,他在刺骨的寒风中屹立,耐心等待着邹朝闻的到来。
终于,邹朝闻的身影出现在视线之中,二人迅速完成了信息的传递。
邹朝闻匆匆一瞥纸条内容,随即将它捏成一团,毫不犹豫地吞入腹中。
“这消息可靠吗?”马伯初的声音带着几分疑虑。自他看到这条情报起,内心便充满了怀疑。情报的含糊,尤其是关于白俄人刺杀对象的缺失,都使这份情报的可信度大打折扣。
邹朝闻的脸上虽无波澜,但内心却如波涛翻涌,他直视着马伯初,似乎在权衡是否应全盘托出。
经过一番沉默的思索,他终于开口:“应当属实。早年间我在莫斯科求学时,曾听闻过一则传闻。”
“白俄的最高领袖身患严重的风湿病,每至寒冬便病痛加剧。而索契的温泉,世界闻名,对其病情有着显着的缓解作用。以白俄内务部门的行事风格,为他在此地修建休养之所,也并非难事。”
马伯初听后,震惊得愣在原地,他万万没想到刺杀的对象竟会是他。
邹朝闻继续分析道:“若白俄内部有反对势力,且对建筑地形了如指掌,再被日本人利用,那么他们极有可能会抓住这个机会进行刺杀。一旦成功,后果将不堪设想。失去这样一个能牵制日本人的国家,我们将面临更为严峻的挑战,到时候我们面对的敌人数量恐将激增数几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