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看出我是皇族子弟?”
宁邑先是朝他拱手行礼之后,才解释道
“下官是通过您的马车确定的。”
“车顶有华盖,内嵌金箔,马车的车体会有精美的彩绘,使用红、白、黑三色只有皇族子弟敢用。”
一行人这才恍然大悟,闻岳等人更是偷偷的朝着宁邑竖起大拇指,要不会说宁大人的心细呢。
赵元正也赞赏的看着他,点了点头,说道
“你倒是细心。”
而后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说道
“那就讲吧,究竟何事让尔等如此张狂,竟敢集体拦截皇族子弟的马车,若没有一个合理的缘由,就休怪我给你们定个大不敬之罪。”
宁邑与闻岳等人对视一眼后,又一次跪在他面前,拱手高呼道
“下官等人是为民请命,才不得已而如此为之。”
赵元正皱了皱眉,看着他们,冷冷的说道
“为民请命?呵,好大的帽子,那你便说来听听。”
宁邑神情坚定,又接着说道
“下官检举西平郡太守温仓,此人和舒城都尉孙阳波为甥舅关系,二人相互勾结,同流合污,垄断西平郡和舒郡的粮业,高价出售粮食,从中牟取巨额利润,致使数十万百姓无力购买粮食,忍饥挨饿。”
“不仅如此,西平太守温仓擅用职权,前任县令林弘化心怀百姓,开仓赈济,又严禁舒城天价粮进城交易,故而触怒于他,他便以此为托词将林县令打入大牢问罪。
赵元正皱着眉,眼神淡淡的直视着宁邑,而后淡淡的说道
“开仓济民?若无上意,私启仓廪,以国之粮,济己之私,那便是为国法所不容,谁也救不了他。”
“要怪只能怪他被人抓住了把柄。”
宁邑与闻岳等人对视一眼,皆有些泄气,眼中都带着一丝难以掩盖的失望,然而赵元正又接着说道
“不过既然他是打着朝廷的旗号,那我倒是可以修书一封给温仓,为其求情。只是你们切不可抱有过多期望,此事除非上头发话,否则凭我之力,也是难以办妥的,毕竟这并非小事。”
赵元正当然不是真搞不定,只是在他看来,一个小小的泰安城县令,并不值得他动用太多的人际关系,给温仓写封信件意思意思就行了。
若是温仓识大体,那便不会再盯着林弘化不放。
但是哪怕是如此,宁邑等人也很是感激的朝赵元正说道
“如此,那便多谢公子了。”
赵元正点了点头,然后又说道那个勾结垄断粮业的事情,他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宁邑,向他确认道
“你所说的官员相互勾结,垄断粮食市场,抬高粮价之事,是否确有其事?”
“你可知以下犯上是何等罪名?若是诬告,你将人头不保。”
虽然知道这种事一般不会开玩笑,但是赵元正觉得还是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宁邑神情坚定,说道
“下官之言皆为实,前县令林大人清正廉明,刚正不阿,不畏权势,将泰安城治理得井然有序,虽逢大旱之年,然城内却呈现出一片繁荣昌盛之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