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点头,那样坦然,“他真的很爱我。他也很爱您,正如您爱他。所以我找不到理由,为什么不能让自己爱的人快乐。”
秦筝轻轻说,“伯母,不必为了我而为难他。如果我不能让您满意,我会努力。让他为了我而为难,让他夹在他爱的人中间的夹缝里,他很无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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湖边白雾如纱轻荡,林竹听着秦筝的话,微微挑眉,“你在为小二着想?那你会不会为了小二而同意放弃他?只要你放手,他自然就不会被夹在夹缝里。”
秦筝笑开,忍不住想起她曾经看过的那些小言。通常都是王子和灰姑娘的故事里,王子的妈会带着一身光闪闪和桀骜的眼神去找灰姑娘,然后拍出来一张有一大堆零的支票来,请灰姑娘离开王子。
“伯母您是通透之人,又岂能不知道,就算我放手,天翔依旧还在夹缝里?就算我这边放手,您以为他自己就会释放自己的心?有时候喜欢一个人不光是因为那个人,也更是因为自己的心。是自己的心决定了要喜欢那个人。”
林竹收起宝剑,抬步向前走去,“你的理论很新颖。不过,我必须承认:你说的有道理。”
望着林竹长衫飘然向前去的背影,秦筝终于展开笑颜。
太阳渐渐升起,湖上的雾气点点散去。林竹没有回家,而是径自走向海边去。星光镇临着海边,有冬捕回来的渔船带回来新鲜的鱼和贝。渔民在岸边就地便摆起摊子来,有早起的人们就来海边带新鲜的鱼回家,给家人准备一顿爱心早餐。
林竹一边穿行在鱼摊子中间,一边跟路遇的熟人打招呼。这个小镇本就不大,人口又不多,所以大致上彼此都是认识的。其中更有不少东方面孔,大多是华裔的样子。
便有人笑着问林竹,“这个漂亮的姑娘是国内来的亲戚啊?”
也有洋面孔的用法语说同样的话。幸好秦筝懂法语,所以并无觉得障碍。
魁北克居住人口的95%的是说法语的,所以秦筝倒觉得亲切。没有格外像是出了国的那种茫然。
秦筝从容用汉语和法语与好奇打量她的人们打招呼。
林竹也微微惊讶,回头笑笑望她,“难得你会法语。我们刚到这里的时候,我跟小二上街就只敢去找东方面孔的店家去买东西,但是还经常认错,将日本人和韩国人当成是中国人。还有很多说客家话的中国人,我们也都没办法沟通。”
林竹现在虽然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秦筝却能够深切体会到他们刚到加拿大时候的那种惶惑感。仿佛永远被人群隔离在外,每天只能收紧自己的羽翼去做惊弓之鸟。
或许也正因为此,龙家人对外人的防备心才会更强,所以对于儿子的婚事也才管得格外严格吧?
秦筝跟着林竹从海边拎了大篮的鱼回家,龙海生一家已经到了。秦筝见到张曼盈就叫起来,因为张曼盈曾经是娱乐圈里红极一时的人物,是第一个以大陆人的身份在香港亚洲小姐选美比赛中获得冠军的美女。只不过她只在圈里呆了一年便隐退,没想到原来是嫁给了龙海生。
看秦筝一口一个大嫂地叫着,张曼盈就笑,趁着两个人一起去厨房取碗筷的当儿,张曼盈站在窗前凉凉地笑,“你可别叫大嫂了,我当不起。叫我曼盈姐吧。”
“曼盈姐?”
张曼盈穿墨绿色的修身长裙,裙上有金线刺绣出的玉兰花,墨绿与金色的搭配完美而典雅。她丰盈的发烫成大波浪垂在背后,更显万种风情。这样的女人,怎么都值得好好呵护的吧。
“我现在还不是海生的合法妻子。所以你这声大嫂,我真的不敢当。”
秦筝一怔,忍不住回首去望客厅里坐在龙天翔膝上,正跟龙天翔抢一个栗子的龙子楠。三岁的小男生,兼具龙海生的俊挺与张曼盈的秀美。
张曼盈明白秦筝的诧异,“就算生了孩子,还是男孩,也没能让我正式进了龙家的门。”
张曼盈清凉地笑,“老爷子在世的时候,嫌弃我是选美出身,又在娱乐圈里打拼过。觉得这样的儿媳妇进门,会给龙家带来负面影响。老爷子那么爱惜自己的羽毛,恐怕也没想到老来老来落得这样一个客死异乡的下场。”
秦筝一叹。龙书记位高权重,尤其是做书记的人更不同于一般的干部和豪门,当然就更在意儿媳妇的形象。
张曼盈冷笑,“当年我还想争一争,现在老爷子都死了,我争都没人听。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老爷子的一种报应。”
秦筝答不上话来。
张曼盈一笑,“其实秦筝你该知足。天翔竟然肯为了你跟他妈、跟海生争执。我们那位,说都不说。被我说得急了,干脆给我一个耳光,打到我不说了为止。”
张曼盈转身向外,“当龙家的儿媳妇不容易。”
秦筝跟着张曼盈端了餐具出来,一张一张给每个人面前摆上餐盘。龙海生阴郁的目光盯得秦筝如芒在背。
龙海生与龙天翔两兄弟很相像,只是龙海生给人的感觉更加黑暗一些。秦筝跟龙天翔在一起会觉得很自在,可是一靠近龙海生就会觉得对方在耸着目光探究她。
如果说林竹的拒绝是隐在骨子里的,龙海生的不认可就是毫不掩饰地刺出来。
陈姨做好了鱼端出来,秦筝忍了忍还是没忍住,回身疾步走进卫生间去。
哗哗的水声里,听见客厅里龙海生的嗓音,“天翔,你给我个解释!怎么,以为有了孩子就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