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内。
床头昏暗的台灯照亮了脸盆,盆内涟漪渐渐平息,映入金发男人阴沉的脸色。
降谷零听着另一头传来的嘟嘟忙音,用力攥紧手机,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动。
皮斯科简直太猖狂了!这艘船上这么多警察,他居然能干出绑架这种事!
降谷零深吸了几口气,能给他打电话,说明船上没有其他帮手,皮斯科一开始并没有任务。
这次绑架明显是临时起意,在他离开宴会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宴会这么多人,他到底要怎么才能让警方意识到,有人被绑架了。好抢在他之前赶过去,让皮斯科知难而退。
不对!皮斯科是个有表身份的人,表身份还不一般。为了防止暴露身份,到时候等着人质的结局就是被灭口。
他不仅不能拖,还得尽最快的速度赶过去。
只能到时候随机应变。
降谷零看着手机,重新点亮屏幕。他看着通讯录上的名字,迟疑看了眼床上高烧不退的人。
这个场景似曾相识。
他将少年头上的毛巾取下,过了道冷水,重新搭上这人的额头。
当初那张没有易容的脸下,说不定也是这样一副表情。
早在大厅瞥见那张脸时,降谷零就觉出异样。他能在这里见到皮斯科,未必不能在这里见到贝尔摩德。
而以那女人对这张脸、那个人的执着,她到底能干出多疯的事?
降谷零背后一阵发寒。
最后只能匆匆离开宴会,一路排查到了这个房间。
“……快点好起来吧。”
好熟悉的话,记忆里好像有人也曾和他说过。
好黑,又是梦还是现实?
只有他一个人。
为什么抛下我?
‘是他吧?爸妈都死了,还能来上课?他没有心吗?’
‘稍微用力就能掐死,整个实验居然只有他坚持最久,命真硬。’
‘这孩子根本没有惹人爱的能力,固执得很。’
‘帕斯提斯和波特都死了!你怎么还不死啊?!’
‘喂——工藤,你别跟他玩了!小心倒霉啊!!我妈说了他是天生的反社会人格!’
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