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仅仅在自己人身边才呆了不到一日,不到一日而已就能养出安宁的容色。
她又走近了一些,几乎靠拢这个松软半倚的身姿只有步余。
“你又想做什么?”那薄唇居然在开合。
女人这才悚然一惊,意识到对方醒了。
又或者,他根本没有睡。
也听到了她的叫唤。
“摄政王居然不再纠结如何唤我?”女人假装惊诧。
薛纹凛眼帘半阖,表情慵懒,不疾不徐道,“你的顽固可见一斑,孤太费心神才是折腾。”
盼妤:“……”
顽固这种品德,明明从表现上来看都是这位说话者比较严重吧。
“外头似是吵翻了天,为何你能这般安静?”
万一薛北殷要吃亏可如何是好,毕竟虽然这青年位高权重,但毕竟淡去角色两年,能搞定丰睿这样的将领么?
“阿恒有他的打算,孤也管不着,你先担心担心自己。”
盼妤因如影随形的坠痛又不禁畏缩了一下,好奇道,“我怎么了?”
薛纹凛眼帘忽而打开,潋滟流光的眸子定神盯着她。
半晌,男人眼光一歪,冲书台扫掠后若无其事道,“肇一辛苦了,别浪费。”
嗯?什么辛苦了?
她脑子懵然一空,还茫然不得这男人在说什么,又大约转了半圈,遽然醒悟,顿时苍白的面上浮起了明显的潮红。
“是你将我安置的?众目睽睽?”
薛纹凛似果真认真思考了一番,淡淡道,“孤怎会如此好心?”,。
盼妤:“。。。。。。”
女子咬牙,长密的睫羽扇了扇,“我不信!”
薛纹凛大约也没料到这反应,果真是诧异了,“肇一亲自抬了尊驾,目击者众多。”
女人瞠大美目,顿时无语,“你!居然让那种楞头小子知道——”
在那几个乳臭未干的小子面前露了短,往后如何淡然自处?
“你担心什么?面巾好好覆在脸上,无人关心你到底是谁。”
薛纹凛面上平静无波,继续道,“你自己莫名昏倒,有眼睛便都能瞧见,肇一虽擅长毒,却也有医术,你不谢他医者仁心,要求倒是苛刻。”
他几时用这种刻薄的语气说过话?
盼妤忍了忍,目光重新看向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