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薛纹凛却浑然不知,仅是那质询的眼神看向角。
“主上,那是船上唯一的舱房,但初时又考虑船帆和掌舵的设计,所以舱房顶上开设了洞口。”
薛纹凛一听便懂,知道这意思便是舱房顶可容人随意进出,刹时微眯眸眼。
他怎会不知这女人的主意,自然是万万不可能如愿的。薛纹凛四顾打量角腾出来的房间,从敞亮干净都无可比拟,大约就是安全性可以令人青睐。
薛纹凛沉吟片刻,清冷地改变主意,“你将这里收拾干净,给她住。”
“啊?”这里如何能和舱房比,只是顶上开了洞罢了,船上皆是自家信得过的弟兄,能有什么不安全的?
但偏偏主上那心意很是坚定,看着自己时连如此好看的眸眼眨都不眨。
角边疑惑边称是,见身旁的女子立时眼睛里有了亮光。
“主上您怎么办?”
薛纹凛理所当然道,“随处挤一挤便是。若你现在去,便一道走。”
女人闻言,赶紧跳出来打断,“你先去收拾,我有桩极重要的事要与你家主上禀告。”
她很是懂得未雨绸缪,不知如何移形换影,在抛出问题时几个来回穿梭步伐,人就挤到了薛纹凛和角的中间。这男人坐了许久,身体才僵着,虽然面上不虞,却也没对这番话发表意见。
角看了两眼,带着一脸目瞪口呆的青年退了出去。
“怎么回事?”角纳闷地问。
青年苦着脸,“老大,我见你两眼放空,向我发来迷茫地询问时,便知被利用了。”
角:“。。。。。。”他不觉有些难为情,其实关于哄骗薛纹凛吃东西这件事,他也算得共犯。
青年面上透着深深疑惑,“老大,那女子是谁,这人又是哪位长官?”
当日得见薛纹凛本人的将领当然不是船之全部,比如普通将士对一些真相未必得悉,角不欲解释,只是平平无奇地道,“不用管,你就当是长官和他神奇的克星吧。”
“啊?”
这扇门隔音效果确实出于意料地好,关紧后只能隐隐听到门外私语,竟难听清再说什么。
“太后,你到底如何才能放过孤?”薛纹凛越过女人苍白如雪的面容,自然发现了门的特性,说话间索性敞开。
“我用两年时间重塑全新的我,林家客栈的林羽,你喜欢么?”
盼妤用一只手顺着卓沿慢慢滑动,听闻这些隔绝之言好似有了保护屏障,渐渐生受得习惯。
薛纹凛抿了抿唇。这并非他能回应的问题,也不属于能激发情愫的范畴,于是沉默半晌,他才回答,“喜欢与否与孤无关,两年来的交遇,你可感受到自己在孤心中有一份与众不同?”
没有,很好,很会一击即中。
盼妤心中苦闷,又不禁哂笑出声,“本来我也不做他想,自然在你心中与其他众生平等,但这几日我又想想,似乎有几桩事,你待之格外不同,不如听听看?我与你回忆回忆?”
薛纹凛断然拒绝,偏过脸不想对视,连留下的侧颜线条都仿佛写满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