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被壁灯照应到的半边脸秀丽苍冷,面部肌肉细微挣扎了须臾,看得盼妤先是一怔,继而肚里窃笑。
就听见他语气萧瑟,状似有些畏怯,“届时夫人一定要为我做主。”
盼妤明显舒了口气,揽过被披风围裹的厚实身子,边鼓励边感叹,“好了好了这才对了,我们赶紧走吧。这次行动在天子使者眼皮子底下成功得胜着实不易,必要快去快回,我可舍不得为了任务耽误我俩美事。”
薛纹凛:“。。。。。。”
也实在用不着表演得这么抠细节。
他抚着胸口紧抿眼帘,黑白眉眼尝试认真凝聚精神,可再睁开后仍是模糊苍茫,忍不住吁口气。
女人有所察觉,捏了捏他冰凉的手指,徒然吊起嗓子厉声低呼,“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
薛纹凛:“。。。。。。”
也实在不必表演得这么浮夸吧。
他抚抚耳廓,生生被惊得引发心悸,脚步不由得停住,所幸便在原地轻轻喘了起来。
“夫人,你吓我一跳。”薛纹凛柔柔弱弱道。
盼妤面容微变,徒增的关切却是真的,她乘机往男人怀里缩了缩,音色冷厉,“还有旁人在暗道里,你别怕。”
三步以外的行路对面站着个短褂青年,手里提拎着一件蓑衣,也没打火折子,正似笑非笑地注视着二人。
盼妤再次颦眉冷笑,冲着来人,“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快些说明身份。”
青年嗓音清亮,脸上有些刻意堆起的客套笑意,眉眼间漫散着阴鸷。
“你进得通道竟不知对面会来何人?”
盼妤面色彻底冷掉,“你自暗道见得陌生人,应该知道曲智瑜出了点变故。”
青年朝后退了两步,倚墙靠着,手中的蓑衣却莫名挡在了身前,表情已然生疑。
“他至死都不会出卖这条暗道。”
盼妤担忧地看了看薛纹凛面色,似是不耐道,“本夫人今日将将主持完一场元春宴,累得紧,没空与你多话。”
她从贴身口袋掏出一枚印信向青年抛去。
“看仔细了,今年敬供由我来盘点出货。”
青年将印信接在手中,却没有立即检查,而是走上前两步,将信将疑地念叨,“夫人?”
他单手把玩着玉制印章,反问完了又饶有兴致地将视线转到薛纹凛身上,他抬起头时,其中一边耳垂散发着幽蓝的冷光。
“我不认识什么夫人,”青年阴沉着脸催促,“往年都是曲智瑜亲自到场,念在你们能顺利打开暗道,我今日就不杀人,赶紧滚回去让曲智瑜赶紧来接应,已经没有时间了。”
盼妤却不着急,徒然缓缓说道,“怎么?见过天烟没见过她的主子?她是我安放在太尉府多年的代理管事,你确定她真的不曾来盘点出货?”
青年听到天烟名字面部已有了反应,盯了盼妤片刻,口气开始缓和。
“元春宴前曲智瑜并无任何预警,到底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