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
明知道这人是顶尖儿的腹黑,但自己总会被眼前表象迷惑一二,继而心软得举手投降。
她用青竹做了简易的盛水器具,尽管一时匆忙,但手边也准备了不少。林羽将一根竹筒里的水悉数倾倒,而后拿出一片树叶,将另一竹筒内的水略略过滤到空筒里。
“诺,这回可以喝了吧。”她怎么会不晓得这人是奇怪的洁癖使然,这几日不怎么喝水,其实就是嫌弃不干净罢了。
她此刻看不到那人的表情,但见那人老实地小口饮尽了一点,心中刹时舒畅了些。
文周易气促不止,只是在刻意忍耐呼吸,但他整个背都压在林羽怀里,她能很细致地感受到那节奏并不正常的吐纳,也感到文周易躺得并不安分。
林羽当下无奈道,“你不要强自忍着,这样只怕对心脉也发不好,再说,我都不忌男女之别,你这般脸皮薄做什么?”
文周易:“。。。。。。”
就是因为她丝毫不忌,可不让他更加焦虑么?
文周易一是实在身子软乏力,二是也无言以对,他原本试着想自行坐起,却是有心无力,又不好总是挣扎,再一听林羽这番言论,整个人都不好了,可是自己也做不了什么,当下紧闭眼睛一副破罐子破摔状。
林羽一偏头,这回倒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当即忍不住就笑了,“文大书生真有意思,生死攸关时机所思所想专能独独一个筋。”
文周易知她打趣,声气有些暗哑,断断续续道,“此刻,怎么又,生死攸关了?”
林羽但笑不语,又将竹筒靠近他嘴边,见他老实就范,一股得胜的喜悦真是油然而生,忽而觉得当下情况又不怎么打紧了,不再关心问询,反而聊着天道,“方才怎么突然这般发作?”
文周易沉默了半晌,幽幽道,“鱼不剔内脏,如何吃得?”
林羽:“。。。。。。”
真是作死与他扯什么闲谈!
文周易见后背无声,仿佛预见她故作清冷实则内心脾气暴起,又温声顺毛道,“开开玩笑罢了,大娘子切勿动气。是我身子难受,吃不下确是真的,大约闻到腥气,一时忍不住,对不住你这番好意。”
林羽叹气出声,讷讷道,“原本是觉得你太挑环境,如今想来先生身不由己,我不该强人所难。”
她又话锋一转,皱眉道,“总不能吃东西不行啊,你不能一味等着那股烟花吧?”
文周易不答话,只勉力抬起一只手,用手背虚软地探自己额温,良久才开口道,“顾先生,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林羽见他突然有动作,正满心紧张地观察,却没想他横插这么一句话,当下有些懵然地啊了一声。
怔愣片刻她才反应过来,这人确实在不同场合表达了对自己姿态变化的不解,只是林羽不太当回事,又忆起顾某人的叮咛,怕勾起他什么伤心往事,自然不肯说实话。
文周易见她沉默,兀自纳闷地反问,“他是否告诉你,我什么时候出家还俗?”
林羽:“。。。。。。”
什么乱七八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