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首仰望散花楼之匾额,中年女尼眉宇间划过由衷厌恶,冷哼出声。
“不愧是魔道妖人,就算是见面,也是选到这种藏污纳垢之所!”
“师傅,照我说,那小魔头约您在这里见面,纯粹是自寻死路!”中年女尼话音未落,她身边的女子就恭维道。
“敏君,不许胡说。”中年女尼白了自己徒儿一眼,“邪帝杨拓大闹慈航静斋,仍能全身而退。贫尼虽然心有不甘,但必须承认,自己不是他的对手。”
“是,师傅。”
拍马屁却拍到马蹄子上,丁敏君唯有请罪。
“拜见灭绝师太。”
“见过灭绝长老。”
师徒二人抵达散花楼门口,早早得到吩咐的散花楼下人,大开门户,将她们请进去。往日歌舞升平,轻歌曼舞的散花楼已被清空,若非空气中残留着浓郁的脂粉气息,几让人不敢相信,这里真的是烟花场所。
“还算懂事。”
见散花楼内已经清空,那些在她看来,纯属不知自爱的姑娘们也不知去了哪里,灭绝师太紧锁的眉毛微松,淡淡道。
“灭绝长老,您三楼请。”
负责引路的散花楼管事,不敢接灭绝师太的话茬,引着灭绝师太师徒,向散花楼三楼行去。
“无量天尊!”
灭绝师太师徒方入散花楼不久,又有人来了。
一名身材矮小,约莫只有四尺高低,形容猥琐,手里提着一口比他本人也不遑多让之长剑的矮小道人,带着四名身材高大,颇有卓尔不群风范的年轻人,抵达散花楼。做道人装束的矮小道人,来至散花楼这风月场所,未似灭绝师太般动怒,默默口诵道号。
“见过余观主,见过英雄豪杰四位!”
这名身材矮小的道人,乃是青城派掌门、松风观观主,因身材矮小,在江湖上得了余矮子这一绰号,却没几个人敢当面叫的余沧海。他身后的四个年轻人,则是余沧海苦心栽培的四大弟子,江湖人称“英雄豪杰,青城四秀”!
“选这种地方来见面,看来这位邪帝也是个风流人物!”
灭绝师太、余沧海之后,陆续又来了几波人,被早有准备的散花楼请进去。待夕阳坠落,天地间呼啸起冷冽寒风,吹拂在身上,似可将皮肉撕开时,最后一方终于来了。一名老态龙钟,脸颊遍布褶皱,随时都可能进棺材,却身穿华贵锦衣,浑身蕴着威严,一看就知久居上位的老妪,被一名有着一双黑白分明如黑山白水的眼,白皙的鼻樑挺起美丽的弧型,两瓣本应猩红的樱唇,没有一丝血色的姑娘搀扶着到来。
寒风凛冽,落于女子娇嫩的肌肤上,连一点痕迹都没留下。老妪抬首望着散花楼,此时散花楼三楼灯火通明,显然该来的人都来得差不多了。作为女子,要来此等风月场所,这一老一少两名女子却没有丝毫怒意。
相反,那名老态龙钟的老妪嘴角裂开,如是评价道。说话间,一抹视线落在身边的孙女身上。
“方儿,你不妨好好看看,没准儿你的未来夫婿有着落了。”
“奶奶,您说什么呢?”少女闻言脸颊飘红,大发娇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