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师兄瞥了眼整个头都快伸进饭碗里的宁辉,“早上什么事——”
黎若谷打断他,“总之就是她先是把自己捂被子里,又捂枕头里,”他百思不得其解地说,“然后就发现她居然在哭,怎么会是在哭呢?”
“那你原本是怎么以为的?”师兄问。
“我原本以为她在撒娇——”
“噗——”宁辉从饭碗里发出一声笑。
“她为什么要哭呢?”黎若谷皱着眉头,“我又没有像对学生那样对她过。”
“这个问题你不可能搞明白,所以你还是别想了。”师兄说。
“为什么?”黎若谷不服,“你难道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知道原因,但是也理解不了。”
“你能不能说得明白点儿?”
“等你哪天经受了挫折,或者是对谁产生了“望尘莫及”的心理,你才会明白。”
“我为什么要对别人产生那种心理?就算有这样的人,比如爱因斯坦让我望尘莫及,可我也不会对着他的照片哭啊。”
师兄长叹一口气,“我们还是换个话题吧。”
“换什么话题?”
“你们进展到哪一步了?”
“差点就亲到了。”
师兄愕然,“我问的是你和宁辉的新题目。”
“我现在没心情讨论物理。”
师兄流畅地切换到了新的频道,“为什么会差一点?”
“她得的是肺炎,我要是被传染了,谁照顾她?”
“你就没想过,也许在你的潜伏期她就痊愈了,然后她会来照顾你?”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
“因为我老婆就是趁病毒感冒追到手的。”
黎若谷双目睁圆,直楞了几秒钟,突然起身,“我回医院了。”
“吃完饭再走——”
师兄的目光从他的背影收回,和宁辉嘲笑道:“这种行为是不是就叫刻舟求剑?”
“哈哈——”宁辉的脸终于从碗里抬了起来,畅快地笑出声音,“那种时候,老板居然在纠结肺炎传不传染——”
“我一点不意外。你的老板,从学术水平上来说,是当之无愧的大神;但说到恋爱经历,他连新手村都还没出。”
赵宁静吃完饭正在收碗盘,抬头就见黎若谷从外面进来。面上不禁露出诧异的神色,等他垂首贴耳地坐在床边,显出不一般的乖觉,她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
纵观他从前咄咄逼人的历史,犯错还要强占三分理的傲慢性格,这么一副任打任骂的样子,不是心里有鬼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