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柔伸长纤手揽紧玄思颈项,偎紧在他怀里,“玄思,对不起!你别生气了,我承认一切都是我小心眼,我只是……”她低头饮泣,“我只是太爱你了,我爱得全心全意,我爱得没有安全感,我爱得战战兢兢,我爱得戒慎恐惧……”
黑夜沉沉,一盏光明漾成光晕圈住小球场上的男女,女孩细细啜泣不绝,男人原伸出手要抚慰女孩,手停在空中却没有落下,最终轻轻一叹,沐玄思粗嘎嗓音漾起。
“盼柔,你全心全意的爱压得我好沉,你该是被人全心呵护照料的幽兰,我却不是个好园丁,也许该是彼此坦诚的时候了,我们并不适合!”
“你说什么”盼柔泪眼婆娑,惊骇莫名。
“当初追你只是为了满足一个男人的好胜心,”他叹口气,“一堆人跟我打赌,赌我追不上北师校花‘冰山美人’席盼柔,我如愿追到了你,并被你的乖巧温柔吸引,我原是想要为你定下心思不再到处留情,甚至带你回家见我父母,这些都是我从不曾为别人做的事情,我原以为你的柔顺能安定我多变的心思,我原以为借此可以割除一些我不想要再执着的意念,但我发现我错了。”
“盼柔,我们分手吧!”他淡淡的语气及淡淡的眼神却透着坚定,他拉下她缠在他颈上的手,与她保持距离,“在我还没把你害死之前!”
“玄思!”盼柔拼命摇头,暗哑了嗓音,“你怎能如此绝情!怎能说得如此容易”她边落泪边颤着身子,“你若硬要分手才是要害死我!”
“盼柔,几年后,当你身旁有个全心爱你的男人和你们钟爱的孩子时,”沐玄思平和着语气,“你会感激我今日所作的决定。这场棋局已然下坏,不值得留恋,我不想和你一起瘫死在困局里。”
“你真的不爱我了?”席盼柔试图做最后挣扎,“你确定不会后悔?”
“盼柔,对不起!我从来不曾全心爱过你,若我今日没有作出这样的决定,”沐玄思淡漠,“我才会后悔!”
“啪”地一记响音漾在静谧夜里,盼柔掩面哭泣离去,她身后男子面无表情,由着夜色吞没女人离去的背影。
玛利亚用小刷子不住地往肉片上刷抹着烤肉酱,但眼神却忍不住时而溜向沐玄思脸颊,每瞥一眼便会忍不住咭咭咯咯吞咽着笑声。
“玛利亚!”沐玄思啃着鸡翅,看她一眼,“想笑就笑出来,憋着伤身体。”
菱菱瞥了转过身去哈哈大笑的玛利亚一眼,再望向沐玄思的眸中含着悲悯,“好深的红手印,好重的手劲,”她啧啧作声,“你的羊咩咩这回是真的生气了,她居然舍得打你?还下此重手!”
“最毒妇人心,没听过吗?”玄思耸耸肩对盼柔的离去并不在意,现在他在意的是……“玛利亚,笑归笑,肉该翻面了,烤焦了我可不吃。”
“沐少爷不吃没关系,”玛利亚的中国话是越南华侨式的,文法及腔调并不完美,“小姐吃焦焦的。”
“别为失败找借口!”沐玄思的话换来玛利亚的吐舌头。
“沐玄思,你这冷血怪物,”菱菱摇摇头,“你的女朋友被你气跑了,你不去费神如何应付,还在这儿和玛利亚讨论肉烤焦的问题”
“这问题不用伤神,”沐玄思用吐司接过玛利亚递来的肉片,“我们分手了。”
“你……”望着沐玄思的若无其事,菱菱傻眼,她知道玄思的风流情史,席盼柔能维持三年,已数异数,“连席盼柔如此完美的女人你都舍得放弃,你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女人?”
“完美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要合适!”沐玄思一口咬下肉片,向玛利亚比比拇指以示赞许,“如果老婆是娶来煮饭用的,选盼柔还不如选玛利亚!”他的话惹来玛利亚格格直笑,他看着菱菱,“我受不了盼柔防我像防贼似的。”
“沐玄思,收起你邪恶的矛头,别指向我家单纯的玛利亚!”菱菱回瞪他,“你是盼柔的初恋,即使她方法不对,也是因为太爱你,你不能就这样定她的罪,多点儿耐心!”
“三年够长了,”沐玄思淡淡回视菱菱,“适不适合彼此心知肚明,又何必多找借口,浪费时间!”
“我不……”
菱菱的话被电话铃声切断,纪家后院有个由厨房拉出的话机线,只见玛利亚嗯嗯几声,挂上电话。
“小姐,周少爷说他在医院不能走……”
“所以不过来了!”菱菱帮玛利亚接下话,不在意地蜷在院落里的躺椅秋千上继续啃食她的白笋。
“对周子鑫,你倒是修养奇佳!”沐玄思嘲笑她。
“有什么好气的,他在办正经事呢!”菱菱伸出蜷缩着的脚踝晃荡着秋千,赤裸双足迎着沁凉夜风,“一千零一次失约,我早巳习惯!”
“是习惯了还是在浪费时间?纪菱菱,你分得清楚吗?”沐玄思轻哼,“盼柔对感情的太过在乎和你的太不在意都是不正常的。”
“才不听你的!”菱菱哼了声,“你自个儿失恋了便到处危言耸听。”
“不听就算了,”沐玄思浅笑,“纪菱菱不听不打紧,玛利亚听话就行了,”他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