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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虽那日她未曾看出救秦卿那人长何模样,可她却也永远忘记不了当他来时,那雪白光芒下的颀长身影如神佛将临,带着破除一切阴翳与黑暗的光明。
“施主,见谅,贫僧想问一声,秦卿秦娘子可在?”
空慎低头含蓄而温和,垂下的双眸睫密而长如精巧蒲扇一般,带着一股淡淡忧感之意,如佛慈悲,让人心生敬畏与向往。
“又是找秦卿的?我说,穷和尚,带够银子了吗?张口就敢要花魁?”
闵月理了理自己鬓角的垂发丝,媚眼微翘,颇为不屑。
空慎依旧垂眸不语,在他心里,外界奚落言语这与他无关,可这副模样却刺激到了闵月,认为他不将她放在眼里,加之那个人的离开也是因空慎之由,而如今空慎却又寻了秦卿,她便更觉秦卿事事压她一头,心中越发气愤与恼怒,嘴下的话便越发没了数来。
“你一个穷和尚不在山门修行念经,跑来这烟花柳巷之地寻乐子,可别是忘了佛经,一心扑在这千人骑万人迷的人身上,最后落得个人财两空的下场!”
闵月说完,果然见空慎脸上神色终于变了,继续添油加醋,“你不是寻她吗?告诉你,她呀可是个享受命,早早儿的同她背后金主儿出去潇洒快活了。”
说着还提帕遮掩了嘴,笑的眉眼弯弯,看着空慎神色,她顿觉心中舒畅。
空慎本意并不愿去争论什么,说他也无妨,可……他便是听不得别人说秦卿,她苦了太多。
就在他准备动手时,一个清脆却高昂的声音响起,“乱嚼舌,小心娘子回来给你割了!”
空慎抬眸看去,来人服饰与楼中花娘不同,身着衣物虽面料不是极其奢华,但却舒适,青蓝色褶裙配白莲上衫子,款式普通,梳着双头鬟少女髻,应当是楼里打杂丫鬟。
闵月恨恨得瞪了小芩一眼,恼怒道:“少拿你主子压我,得了点儿势就狗仗人势了?”
小芩闻言也不恼,而是从怀袖抽出个巴掌大的青底册子来,那册子上挂有一根纤细小狼毫,沾着些朱砂。
她提笔在册子上书了几画,一旁的闵月看得茫然不解。
待小芩放好笔,这才将那册子朝她那一面翻过来合册,在闵月眼前晃了晃,狡黠一笑,“闵月娘子的话,我已帮你几下,待我家娘子回了,定会代为转告到位。”
闵月脸色铁青,最终看了看小芩,又看了看空慎,素手紧紧捏拳青筋显露,放下狠话,“行,走着瞧!”
说罢,愤恨甩手离去。
空慎低喃一声,看向小芩,“方才多谢姑娘解围。”
小芩摆了摆手,收好自己的小册子,这可是她的护身法宝,“大师不必客气,我识得大师,那日棋局上帮我家娘子的便是您,请问大师找我家娘子何事?”
空慎顿了顿,想起方才闵月话语,转了话意,“贫僧有物品要交还给秦卿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