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秦卿愣神的原因却不是这张脸生的多么令人沉迷,而是这张脸,不,这个人她曾见过,十几年前曾见过,一模一样,丝毫未曾改变!
“是你!”
空慎听着这句话,正眼打量秦卿些许,神色自若如同这清冷的月一般,和声道:“姑娘,夜深了,早些回吧!”
秦卿心里合计,听到这前半句不知怎么就想到了楼里姑娘常喊的那句儿“客官~夜深了,歇歇吧?”
虽是忍不住笑出声了,但是她立马正色,内心并无真意去嘲讽之想。
“你不识得我了?”
听到女子脆若曦铃的声音,空慎抬头,那双如天幕般空旷幽深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不解。
“姑娘认识贫僧?”
空慎微阖了阖眸,平静而道。
“你从前救过我的!就在山海关外,一个荒无人烟的地方,我当时想自戕来着!”
秦卿急忙说道,上前抓住那素白衣袖,细白的双手因紧张泛着白,青丝般的血管更显脆弱,白净昳丽的脸庞因着急切染上绯色,更添瑰美。
空慎微微思索之后,抬头道:“姑娘许是认错人了?贫僧救过之人如枝叶繁多,实在是不记得有姑娘。”
“……”
秦卿望着那张神圣庄严的脸,突然如浑身入了寒池一般,冷静了下来,是啊,怎会有人过了十几年却无丝毫变化的呢?又不是长生不老!
天下下那么多,说不准真有如此相像之人呢!
“大师,是小女子失礼,多谢大师,告辞。”
秦卿退开后,说完,转身就走,不知是气自己还是他人,步伐极快,也丝毫不害怕野草锋利刮伤小腿裸露的肌肤。
她便是这么个性子,看着沉稳,实际倔强的很,使性子时更是叫人又爱又恨。
空慎看着女子离去的身影,岿然不动,如若被什么定住了一般,只是思绪仿佛飘了很远很远……
秦卿一身狼狈的回了楼子,从后门回的,小芩得了信儿回房时都快叫出来了,面前的人哪儿还有什么花楼名魁的模样,一身的草籽凌乱不堪,就连手臂小腿处都是伤痕!
彼时楼下的棋局还在继续,那瘦小男人一入问心便寸步难行了,急的额上汗水直淌,不过庆王却并不在意,因为无论结果如何——人,今晚都是他的。
“姑娘,你这是做什么去了?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是谁?告诉我,我找人套麻袋打她!”
小芩心疼的不行,一边替秦卿沐浴一边小心翼翼的用药水擦拭着那些细微伤口。
“噗嗤~”
秦卿听后忍不住笑出声,“你天天的和小安都学了些什么歪本事?”
“我没事儿,就是走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然后偏偏刚好摔草墩里了,真的。”
秦卿不打算告诉小芩之前发生的事,毕竟她胆儿小,万一给吓着了,回头又得劳累她来哄。
“姑娘也忒不当心了,下次去哪儿叫上我,别整一身伤回来劳累小芩我又哭又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