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敢说太多话,怕松了这口气。
胡杨看了一眼墨梓安微微有些下垂迹象的手臂,皱着眉头嚷嚷道,“端稳了,端稳了!这还没让你装子弹举着呢!呵。。。。。。瞧瞧、瞧瞧,大能耐老弼,2。5微寸(12。5mm)口径、精锻重型铳管、机铳子弹、重型稳定铳机、4-8倍率可调大型瞄具,啧啧啧。。。。。。整个帝国就属你蝎子粑粑——(毒)独一份。
自己造的孽,跪着也得给我扛着!自己的家伙都举不动,打个屁仗。。。。。。不要动,不要动!子弹掉下来晚上别给老子吃饭!”
时间顺着墨梓安额头缓缓留下的汗珠从身边滑落,流经眉毛、眼皮、睫毛。
然后迷眼了。
墨梓安很难受,胡杨也很难受,嘴里还在不停地碎碎念。
“呵,带个毛线的【736-改】。。。。。。哼,2。5微寸。。。。。。啧,2800丈。。。。。。”
太阳完全沉入了西边的山脊线,只留下了残存的余辉,胡杨挥了挥手,墨梓安如释重负地垂下手臂,整个后背已经湿透了。
“走了,拾掇拾掇填肚子去。”胡杨拿起了之前被丢在一边的外套,看了眼自己的怀表,“武器交回库里,晚饭后戌时(晚上8点)在后山大门集合。”
“是!”
墨梓安一溜小跑的离开了靶场,顺着饭菜的香味冲进了食堂,坐在某个靠里位置的韩大福朝他招了招手。
打好饭菜落座,整个食堂就只剩下一片狼吞虎咽的声音——用餐不许高声交谈且最长不得超过两刻钟(30分钟),几十天的训练过去后,几乎每一条军规都渐渐成为了习惯。
所以埋头干饭才是正理,而干饭界的模范便是墨梓安身旁的韩大福——这只精明的“仓鼠”每一次都先打半饭盒的饭,这样就能比那些老老实实打一盒,甚至还要压实的人先吃完,然后她就能比别人抢先再打一盒,顺便扫荡剩下的荤菜。
墨梓安第二天就学会了。
两人今天照例打完了第二轮饭,然后把一部分扫荡来的肉分给了同桌的卫樵和魏茹。
另外两人表示嗟来之食很香,尤其是嗟来的锅包肉。
风卷残云般解决了油水很足的饭菜,墨梓安刚要起身,却被一只手神不知鬼不觉地按在了肩旁上。
“老弼,你跟大福留一下。”身后的杜匙又扯着脖子冲大门口嚷嚷道,“骆冲!你也是!班组长留下,我要个你们说说训练上的问题。”
事实上留下的不止他们,其他小队的班组长也被各自的小队主官用差不多的说辞留下了。
可是其他两个小队主官好像是有什么事情,跟杜匙简单交流了什么后,也离开了。
一共九个年轻人都坐到了杜匙对面,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摸不着头脑,等着杜匙的后文。
杜匙却大模大样地端起了他的搪瓷茶缸。
“呲溜。。。。。。”
墨梓安有些好奇,到底是什么茶能喝出这么个动静,而且逸散出来的味道好像不太对劲,有一股子粮食精华的神韵。
时间不长,沈一迈着大步走进了食堂,径直走向了他们的位置。
包括杜匙在内的几人立正站好,沈一摆了摆手。
“都坐,私底下不用这么拘谨。”
沈一大马金刀地坐在了杜匙旁边,一把夺过了搪瓷茶缸,打开盖子以鲸吞之势猛灌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