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全知全能的主,从来便不是什么心慈手软与仁慈宽厚之?辈。在其字典与信条当中,同样没有反思、忏悔、听劝等?诸多的词汇存在。
又或者说那些之?所以为规则、道德、秩序与美好的东西,所约束的从来便不是神明,而是那些处在牧羊者羊圈之?下的,被主的光辉与恩泽之?所笼罩的造物和众生。
主从来便不在此?之?列。
将路西菲尔打横抱住的神明同样将目光在这造物的眉眼间流连,而后垂眼,璀璨的金眸中似是有冷漠和疯狂相蔓延。却?又似乎是有什么更加深沉的、不可言说的东西而存在。
原本呈现?在那炽天?使长眼前的,恍若风一吹就散的脆弱悲伤等?伪装被卸去。不管是那过去、现?在还是未来,不管是处在那何等?样的境况与时间线之?上?,留存在神明骨肉与血液、灵魂,甚至是那更深层次的本质,并不会因此?而被磨灭。
于那影话音落下的那瞬间,有同样的、一般无?二的特?质,在那抱着路西菲尔的、似乎是跨越时间线而来的神明身?上?显露。
“我即是你,你即是我。是唯一,更是终结。”
“所以你凭什么认为,你可以将一切掌握,而不至于重蹈覆辙?”
“他怨你,恨你,背叛了你,背弃了你,不是吗?”
有仿佛是宿命与宣判一般的话语自那神明的口中吐出,整个空间仿佛因此?而出现?一阵的晃动与不稳。
只是下一刻,于那神明的目光之?下,那影却?是轻笑,以指抚过那被抓挠的、仿佛是小猫之?所遗留的痕迹,而后道:
“这同样很有趣,不是吗?”
属于主的意,并不会因此?而被更改。即便那想要做出改变与劝慰的,其实是自己。
不同时间线上?的,将一切之?所经历过的自己。
有原本留存在那影面?上?的,被小猫所挠过的痕迹被抹去。在那影话音落下的那一瞬间,天?旋地转所有的一切被置换和更改,各归其位。
于是那跨越了时间线而来的神明处在了那时间长河之?中,被位在了平平如?镜的水面?之?下。而原本仿佛是同小猫打了一架的主,则回归到了自己的身?,有猫之?所抓挠过的痕迹在自己的面?上?再度被显现?。
四目相对同样璀璨且没有任何悲喜的,却?又仿佛是有疯狂与混乱相滋生和蔓延的金瞳中似是有再是强烈不过的恶意与占有、偏执因此?而显露。于下一瞬间,在那无?声的对峙之?下,周遭之?种种被破去,恰如?同失去了所有色彩的油画一般呈现?出一片光与影相交织得黑白。
有潮水在无?声无?息间奔涌,恰似是琉璃镜面?被破开的声音在这空间里被传出。
所有的场景与画面?因此?而生出改变,而恢复到本来。
恍若是创世最初始之?所存在的那一片如?镜一般的水面?消逝,主于御座之?上?。怀中之?所抱着的,恰是那光辉且闪耀的,再是完美不过的星辰。
神明的手落在了这造物的手上?,而后握起了路西菲尔的手腕,使其手掌伸出,将指尖贴在了那属于主的、叫猫之?所挠过的面?上?的印痕之?上?。
路西菲尔睁开了眼。
恍若苍穹的蓝眸里有那么一瞬间的水意与空茫,瞳孔渐渐收缩和凝聚,倒映出那属于造主的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