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事布置工作,船长也没闲着,把前几波无功而返小队叫回来,询问他们盯着乘客下船时的细节。
管事布置好人手,看着趴在地上不敢抬头看着他们的老木匠,正颤抖着身子,昨日积累的怨气正无处发泄,眼前正点燃他的怒气。
吩咐待命的水手长道:“把这条老狗拉下去关起来,等出了港,扔下去鲨鱼,记得堵住他的嘴和绑好四肢,让无关人听到他引起的动静,引来官方人员搜查,你们打扫露天马桶,一个月。”
两个高大水手,弓着腰一前一后站在木匠走廊,想到露天马桶那挥之不去的味道,仿佛身临其境,身体一顿然后止不住点头。
老木匠听到自己下场,立刻有动作。
水手直接一个按头,一个按脚,并给他两拳,老木匠老实了。
不顾老木匠挣扎求饶,被抓住还喊着自己还有价值,我不要工钱,我能三天修好船。
学徒站在黑暗里,差点忍不住笑出声,递出破布塞到他嘴里,才让木匠走廊安静下来。
管事看着一脸幸灾乐祸的学徒,直接指认道:“你做的不错,现在你是鲸歌邮轮临时维修负责人了,五天内修好破损,去掉临时,修不好我再从商会请一个老木匠,你还是学徒。”
学徒直接跪下感谢,向管事用他死去父亲发誓,五天内让鲸歌邮轮有能力出海。
他下定决心,即使五天不眠不休,也要完成管事吩咐的任务,这两年,他实在受够了呼来喝去和克扣工钱。
向管事和船长鞠躬行礼后,学徒,不,新任维修负责人,佝偻身子快步跑向木匠工坊,迫不及待准备维修工作。
大部分水手被驱使寻找船上其他隐蔽空间,鲸歌邮轮大盗藏宝地就只剩商会管事和船长。
通常来说,邮轮所属商会会在邮轮安插管事,负责邮轮开支核算,管着钱袋子,船长负责指挥水手维持邮轮正常运转,管着人事指挥。
两方井水不犯河水,有时还会因为经费起冲突,有些小摩擦,但他们是相互依存关系,邮轮是他们存活的土壤,靠邮轮维持他们工作。
邮轮效益不好,管事在上头也不好要经费,船长薪水也会缩水,甚至面对影响到邮轮正常运转危机时,他们会联手度过危机,管事会批准更多贝利奖励,船长会让他的小团伙全力配合,就比如这场危机。
“我问过之前派出去蹲守的队伍,他们失败出自一个共同点。”
“不要废话,什么?”管事急不可待道。
“因为赏格开的太高,下面对这个任务争的太狠,我不好只让一个小队蹲守,让他们轮流着来尝试,结果他们只关心失主当场丢失行李,被大盗钻了空子。”
管事明白船长意思,他们看向船壳和龙骨的夹角被一面木墙严丝合缝贴合,形成一个隐蔽空间,在他们的国土上。
“大盗将当时赃物藏在这里,只带之前过去偷盗的赃物,我们安排蹲守的眼线就无视了之前丢掉的行李,真是好算计。
但关键在于,鲸歌邮轮上竟然存在我们不知道的隐蔽空间,看来要好好查查。”
船长抬起手摸着络腮胡子思索着,说出自己的判断。
“鲸歌邮轮是商会最新的豪华邮轮,从船厂下水到现在不过两年,老木匠从商会购买就一直在船上当维修负责人,他是对船体结构最熟悉的人,木匠走廊也只有他经常巡视,其他人根本不会来这漆黑通道。
但看他刚才那样子,像是不知情的样子,而且以他那不修边幅,进入上层票区也会被服务员和乘客抓住。”
管事火气未消道:“无论他是不是大盗同谋,没第一时间发现船上有隐蔽空间,就是他的失职。”
“那问题可能出在船厂那里,你赶紧通知商会,让商会找船厂交涉,问问这个龙骨附近的隐蔽空间怎么来的。”
“我一会儿就向会长汇报这件事,”管事思索片刻,想起商会从王宫探听到的消息,还未与船长同步,“巴勃罗千金遇袭事件,王宫那里放出消息这件事他们处理,巴勃罗家族只要求一笔医疗费,就算解决了,会长正带着赔偿去巴勃罗家族赔礼道歉。”
听到事情解决,船长长出一口气,但管事接下来的话,让他脸色变得凶神恶煞,能吓哭孩童。
“但董事会决定,因为我们的保护不利,给商会造成巨额经济损失,你接下来两年的分红没了,我也一样,水手工资半年内砍两成,看鲸歌邮轮效益决定是否恢复。
但我没有上报董事会,鲸歌邮轮这段时间失窃频发,要想回拨血,就看这次能不能抓到大盗,找回被他带下去的财物。”
“你要抓昨天那个破开船体的怪物?你疯了?”船长不可置信道。
管事说出自己想法,给出了合适理由,打消船长拒绝心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