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呈御很享受她殷勤的伺候,她的手灵活柔软,捏在腿上的力道恰到好处。不知为什么,与她在一起总会让他感到慕名的舒服,狂躁、不安或抑郁的情绪都可以得到舒缓。
也许师父说得对,她的出现,或许真可以扭转他的命运。
只是现在他大仇未报,国家又遭逢危机,他心中无法平定,有些承诺他给不起。
“王爷,我听师父说,其实你的腿疾是可以治好的。”
“那又怎么样?”他冷冷的说。
“我只是觉得,与其每逢阴天下雨都要承受这种痛苦,为什么不让师父帮您治好呢?”
“只有疼痛,才能让我永远记住仇恨。”他脸一沉,恨恨说道,官宁儿被他恶狠狠的样子吓了一跳。
虽然齐扬和岳总管不曾议论过这件事,但她无意间听到他们说,当初害景呈御变成残疾的那个人,就是不久前在朝堂之上表明要娶自己的安陵王。
尽管她和安陵王没有任何交集,但有时想想自己被景呈御以抢夺的方式娶进王府,成为他的“战利品”,这种感觉其实挺不好受的。
然而不好归不好,她还是有些庆幸娶自己进门的是他,而不是那个野心勃勃的安陵王。
官宁儿一边帮他揉着腿,一边叨念,“王爷,别怪我多嘴,您这么做,分明就是拿别人的错误来惩罚自己,这又是何苦呢。”
景呈御心头一跳,仿佛被这句话触动了心弦,其实他何尝不知这个道理,只是有些事他无法放下。
见他不再开口说话,她以为他心情不好,生怕自己再多嘴下去会惹他厌烦,便住了口,想着该如何哄他开心。
“王爷,不如我给您说个笑话吧。”不想让这样沉重的气氛继续下去,她朗声开口,“从前啊,有一个穷人无意中救了一位神仙,神仙要报答他,便把他带到海边,给了他几个袋子,要他装些石头回去。”
见他被自己的话吸引,她开心的继续说道:“那穷人很纳闷,不懂神仙为啥要他装石头,可神仙的意思他又不好违背,便象征性的装了小半袋石头了事。”
“他一边装,一边在心底想着,石头这么重,装多了,背回家肯定会累死,所以他把其他袋子都扔了,只留下最小的一个,装了少少的半袋,便拜别神仙回家去。回到家后,当穷人打开袋子,发生了一件让他既开心又后悔的事。”说到这里,她调皮的朝他挤眉弄眼,“王爷您猜,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景呈御听得入神,腿也被捏得很舒服,听她突然一问,实在不想动脑,便直瞅着她。
见他不想讲,她也不卖关子,笑着答道:“那袋里的石头,回到家后都变成了金子。穷人高兴的是自己以后终于不必再过穷困的生活,可又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把所有的袋子都装满石头带回家。”
她粲然一笑说:“当初听我娘讲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就在想,如果是我的话,管他是石头是金子,只要是神仙给的,我就算是累死,也会把那些袋子装满。到时若所有袋子里的石头都变成金子,那我多有钱啊!”
景呈御被她财迷心窍的样子逗笑了,仔细一想,还真有几分道理。
“所以,别看有些东西表面不值钱,被当成垃圾一样丢得四处都是,可说不定这些垃圾,在必要的时候会变成黄金白银呢。”
垃圾变黄金……
垃圾变黄金?
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
他灵机一动,有如当头棒喝,霍地站起身,一把擒住她的双肩,“本王想到了一个非常绝妙的主意,宁儿,这次真是谢谢你。”说完,他随即冲了出去,把官宁儿搞得一头雾水,不明所以。
王爷他到底要做什么?她有帮他什么忙吗?
自从那日景呈御因官宁儿一句话,兴高采烈的说他想到一个绝妙主意之后,最近的这段日子,他几乎从早忙到晚,整日不见人影。
而失踪好一段时间的莫上离,昨天终于回到了王府,笑嘻嘻的住进西厢上等房。
进房之前,他还特别指名要他的徒弟媳妇做几道下酒好菜送到他房里,官宁儿自然不敢怠慢,亲自下厨,做了十几道菜讨老爷子欢心。
莫上离这人有个怪脾气,他交朋友看缘分,如果他看不上眼,无论对方怎么虚心讨好都得不到他半点青睐,可这个人若对他的胃口,他就怎么瞧怎么喜欢。
官宁儿恰好就是对他胃口的一个,这与她是不是徒弟媳妇绝对没关系,他会喜欢她,纯粹只是瞧她顺眼。
“走了这么多日子,吃了那么多地方,还是宁儿的咕睹肉做得最合我老头子的口味。”他被官宁儿的厨艺收买得很成功,一边吃吃喝喝,还不忘顺口夸上她两句。
官宁儿贴心的倒了一杯上好梨花白递过去,柔声笑道:“我的手艺哪能和府里的大厨相比,不过如果师父喜欢,以后我天天做给您吃。”
“唉!果然还是女娃娃乖巧可爱,会哄人开心,哪像我那个臭脸徒弟,打他六岁随我上山,他就没说过一句讨我老头欢心的话。”
“可是我听岳总管说,王爷小时候长得很可爱。”
“长得可爱有什么用?那小子仗着他爹是皇帝,小时候可嚣张的呢……”数落起自家徒弟,莫上离顿时来了精神,几乎把徒弟小时候发生过的每一件糗事都抖了出来。
当官宁儿得知七、八岁时的景呈御,居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