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来二去,两人谈了稍许,杨藩才不留痕迹说道:
“当年家父在世时,与樊伯父交情颇深,同是哈密悍将,名噪一时。若不因病亡故,怕眼下也能与樊伯父并肩作战,征伐沙场。只可惜,他死的颇早……”
“幸好樊杨两家情谊仍在,小侄也与梨花指腹为婚过。”
说到这里,杨藩一下子肃然站起,对樊洪恭敬一拜,道:
“不瞒伯父,其实小侄此来是想请伯父把梨花小姐许配给小侄的,以应先前两家婚约。”
话罢。
厅上,樊龙、樊虎二人见状不禁对视了眼,表面上是客客气气,但心中却是极为不忿的。
自家小妹的才能与样貌,樊龙、樊虎岂会不知?
真要嫁给了杨藩,无疑是便宜了他!
“好说,杨贤侄你与小女的婚事,老夫是不会食言的。”
樊洪闻言,面色微顿,点了点头道。
“有樊伯父之话,家父九泉之下,也能瞑目了。”
杨藩心中一振,脸庞之上有遏制不下的笑容来,赶忙再度作揖深拜。
忽得,樊洪话锋一转,为难开口:
“但眼下却不是成婚之机。”
“如今,南蛮大军就在锁阳城,随时可打过来,梨花昨日被老夫授了统军之权,若是对敌之前,我寒江关统帅成亲了,难免有些不妥。”
“苏元帅那里,老夫也不好交待。”
见樊洪承认自己与樊梨花的婚事,杨藩也没有那么多顾虑,他想了想,商量道:
“樊伯父的苦衷,小侄明白。”
“既不能马上成亲,可否容小侄先把聘礼下了,再办一场订亲宴,樊伯父觉得如何?”
听到此话,樊洪神色一阵迟疑:
“这……”
他可不敢替樊梨花答应。
正想措辞委婉拒绝时,不料一道铿锵的声音却传来厅中:
“怕是要让杨道友失望了,我下山时,师尊说我确有一世姻缘,只可惜并不是杨道友。”
话音刚落。
那樊梨花款款走了进来。
望着眼前这风姿绰约,仙肌玉骨的女子,杨藩不由得一阵失神。
等缓和过来,杨藩倏地面色一沉,怒道:
“梨花道友,你我二人婚约,可是父辈定下的。”
“此前,樊伯父也答应了我,难道你想让樊伯父背负不忠不义的骂名吗?”
樊梨花摇了摇头,檀口微张,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道:
“这桩婚事,我想自己作主,与父亲不相干!”
“梨花,你……”
听到此话,樊洪也是一脸难以置信望向她,神情满是愤怒。
很难想象,自家这个闺女,如今居然不听自己话了?
见此情形,樊梨花却据理力争道:
“父亲,女儿没有胡闹!”
“两姓缔约,总得两情相悦才是,虽说自古男大当婚女大当嫁,得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孩儿已长大,且有了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该为自己的婚事作主!”
“还望父亲不要阻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