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阳亭府典农之子,来此终南山,可被给予了厚望。
若是孤身回去,怎可交差?
见状,正懿真人不言,只是手掌一挥,那蒲瓒跪下的双腿却不受控制的站直了起来。
“非是老道不愿。世俗常言‘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天庭仙神亦有条令。”
“法旨不达,可不敢胡乱降雨。”
正懿真人叹了口气,与蒲瓒说出了实情。
未几,他皱了皱眉,看向蒲瓒问道:
“蒲居士,想你那阳亭府,有沱江横贯,水系充沛,理应不会干旱如此地步。半载多不见雨水落下,可是你们没有拜祭那沱江水神?”
“还是说有刁民妄为,惹恼了那沱江水神?”
“不瞒仙师,自大旱以来,阳亭府早已拜祭那沱江水神不知多少回,宝物沉江怕可堆满空室,但就是不见雨落。”
蒲瓒说道。
谈起此事,他一脸无奈。
“竟有此事?”
此话一出,正懿真人不由得与韩湘子对视了一眼。
“这大旱之年,虽为天灾,那沱江水神如此渎职,真是好大胆子!”
韩湘子对那沱江水神毫无好感,忽得哂笑了句。
那阳亭府百姓杀鸡烹猪,珍宝投江,香火不绝,如此祭祀,不可为不重。
这沱江水神既然享用了,便要应验。
否则的话,就坏了规矩。
长此以往,可要失了民心。
民心一失,不是小事。
会动摇十方善信之念,难再信任,最终导致神道瓦解。
“仙师,这位道长是?”
他话音落下,那蒲瓒忍不住看了眼韩湘子,见他鹤骨松姿,出言公允,不由得对正懿真人开口问道。
“贫道姓韩,也是这终南山修道之人。”
正懿真人还未说话,韩湘子便随口笑道。
“原来是韩仙师!”
闻言,蒲瓒急忙朝他一拜。
这韩湘子能与正懿真人相对而坐,怕是身份不低。
“韩小道友,对此事有何见解?”
正懿真人拿捏不定,只能请教韩湘子。
“左右贫道已出关了,此番便前去那阳亭府看一看。若那沱江水神果真玩忽职守,贪功忘义,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韩湘子想了想,义正言辞道。
“也只好如此了。”
“不过,韩小道友可不要鲁莽行事,那沱江水神毕竟出自西海,一旦处置不当,只会惹祸上身。”
正懿真人明白韩湘子的意思,见他有意为阳亭府百姓出头,他自是极力赞成,但还是不忘叮嘱道。
“陈道兄放心便是,贫道不会胡来。”
闻言,韩湘子洒然一笑。
话是这么说,但他可没把西海放在眼里。